数九寒冬。
四九城的天灰蒙蒙的，已经没有下雪，但还是很严寒。
任谁在这种天出门，都缩成一团，两只手插进袖口取暖。
“三位大爷，天儿这么冷，要开会就赶紧说吧。”
许大茂被冻的鼻子直抽抽，于是便催了一句。
按照规矩，白天开会，三位大爷的位置要背对着大门，那张四方桌上也摆了些瓜子花生。
一大爷脸上带着笑容，看向聚集在一起的街坊四邻们。
“今天啊，是一九六六年大年初一头一天。”
因为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是为了讨论林安国的问题，傻柱就有些飘了，磕着瓜子还非得插上一嘴。
“一大爷，别落字啊，今天是六六年春节的大年初一第一天！”
二大爷横了傻柱一眼，呵道：“别插嘴！”
三大爷也得秀秀存在感，好歹是个语文老师，论起咬文嚼字，他比院里谁都强。
“行了，就你傻柱那点水还在这儿说话呢。”
傻柱懒得跟三位大爷争嘴，死皮赖脸道：“赶紧的吧，三位大爷，把林安国的事儿掰扯明白，大家伙儿回去还能补个回笼觉。”
一大爷点着头，把目光看向林安国，淡淡道。
“安国，你来说说吧，你是怎么跟秦淮茹家三个孩子发生矛盾的？”
林安国是个实诚人，坑人之前总得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冉秋叶在一边看着呢。
今天林安国必须要占住理字，也不能让傻柱他们好过咯。
“今天早晨天刚亮，傻柱就带着秦淮茹家仨孩子，扑腾在我床边就跪下，在那拿着筷子敲着铁盆，找我要压岁钱。”
“我呢，被吵着了，你们大家伙儿说说，谁在你们睡觉的时候来这么一出，你们心里能没些怨气？”
“这压岁钱，我每人只给了一分钱，然后这棒梗就开始哭，说我打他。”
“我要是真打了他，一大爷当时就在旁边，能不制止？”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后面贾张氏跟秦淮茹跑到我家来撒泼，你们也都知道。”
“大家伙说，这是我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先讲理。
让那些明辨是非的人，站在自己这一边来。
但四合院里面，就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反而每个人的缺点都很大。
要是在以前，估计没人为林安国说话。
可现在，林安国也是有盟友的。
“依我看！”三大爷率先打破沉默，开始发表意见，“这件事儿，追根究底，还是傻柱他挟私报复林安国，秦淮茹家仨孩子被他当枪使了。”
傻柱立马反驳道：“三大爷，脏水可不是您这么泼的，谁能证明是我指使的啊？我承认，我出门前听到林安国家里挺闹腾的，就跑过去看了一眼，但秦淮茹家仨孩子可不是我带去的。”
“棒梗！”一大爷只能问棒梗，说：“真不是傻柱带你们过去的？”
棒梗还在哭呢，胖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哇，一大爷，我...我跟妹妹就是想给林老师拜年，谁知道林老师这么记仇，还说要揍我们。”
傻柱得意的笑着，想要找出林安国的道德缺陷。
因为棒梗跟傻柱说，冉秋叶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
要是冉秋叶经过今天的事，觉得林安国心眼不仅小，做事儿还狠，说不定两个人就黄了。
“看见了吧！这事儿与我无关，纯粹就是林安国记恨仨孩子，而且又抠的很，就拿出一分钱当压岁钱。”
一分压岁钱这个事儿是绕不过去了。
要是林安国对秦淮茹一家没意见，给压岁钱就给这么点，属实是抠门到了极点。
但林安国还是有想法的。
抠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谁不抠？
大家都是工农a阶级，基本上没有什么傻大户。
所以林安国直接对着傻柱反问道：“听说你昨天跟秦淮茹她们一家吃的年夜饭，你给压岁钱了么？”
傻柱听了这句话，心里一喜。
认为林安国上套了。
这可是一个在冉秋叶面前显摆自己大方的好时机。
“给了！仨孩子，每个孩子我都包了一块钱的压岁钱，林安国你别以为我跟你一样，对孩子都这么抠门。”
一块钱？
傻柱是真大方啊。
不过他这大方也仅限于秦淮茹一家。
四合院里这么多小孩儿，除了棒梗他们仨，其余人只有眼红的份。
“阎解旷，阎解娣，来给你傻哥哥磕个头拜个年，一块压岁钱不要白不要。”
“院里其他人家的孩子也别等着了，挨个给傻柱拜年，傻柱对孩子好啊。”
林安国立马反将一军，指挥着已经被自己用糖衣炮a弹收买的三大爷家最小的两个孩子过去磕头。
拜年磕头，没啥丢人的。
再说了还有一块压岁钱呢。
四合院里顿时跑出来七八个孩子，在傻柱面前排起了长队。
“安国，这个何雨柱是不是跟你有矛盾？”
看了半天，冉秋叶看明白了一些事情，本来离得很远的她，突然走到林安国身边问道。
林安国点头应道。
“嗯嗯，小时候他比我大几岁，所以经常欺负我，前些日子，他想拜托阎老师认识下你，结果阎老师觉得你我能成，就没帮上这个忙。”
“那天你在东直门外大街自行车铺看见他卖自行车，那辆自行车就是我的，他为了报复我，把我的车卖了。”
“然后这梁子算是结下来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呢。”
冉秋叶掩面一笑，她觉得男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样子很是幼稚。
只是傻柱先是偷车，现在又利用孩子来抹黑林安国，让冉秋叶觉得何雨柱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冉秋叶真是想多了。
四合院里，只有争风，但是没有吃醋。
这一点真的很奇葩。
许大茂跟傻柱斗了这么多年，傻柱没羡慕许大茂过的潇洒，许大茂也没羡慕傻柱圈了个寡妇啊。
甚至三位大爷也是一样。
“傻叔，压岁钱...”
前院的中间，傻柱被几个孩子围成一团，却不舍得拿出一块压岁钱来。
林安国瞅准时机，拍了拍巴掌，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大家伙儿看见了吧，没有无缘无故的大方，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抠门，傻柱舍得给秦淮茹家仨孩子压岁钱，就舍不得给别人，就这个样子，还说我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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