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年纪，在金融资本一摊浑水里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看尽事态炎凉，没了悲天悯人的心思。
但因为她很可能是她，总归有些不同。
“需要帮你找件外套吗？”
“不用，有人去帮我拿了。”苏艾下意识拒绝。
从记事起就见惯母亲独自抗下所有的样子，耳濡目染地，她也早早学会了独立，尽量不去给母亲添乱，尽量少给周围人添麻烦。本来一个私生女就很不招人待见了……等下。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外套的？”她茫然问出疑惑。
“……你摔倒时，我正好路过。”
许北河语气平静扯着慌，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小脑袋倒是不笨，偏生了副小胆子，难怪会被那些贯用手段的世家女们欺负。
窗边又是一声“阿嚏——”
好吧，鼻头已经堵塞。
可拒绝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苏艾咬了咬唇，再忍忍。
许北河皱了皱眉，“那人去多久了？”
“……有一小会了，应该……快了吧。”
其实已经大半天了，这话说出来苏艾自己都不信，越说越没底气，本就软糯的声音越说越小。
许北河微不可闻叹了声气。
宴会上，这种弄脏衣物逼迫人离席的手段屡见不鲜。她应该也意识到了，却还替人找理由，明明自己都冻感冒了。真是个傻姑娘。
“你确定？”
“……”苏艾无声张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拽着窗帘的手不安地握紧了。
好在他并没坚持，还替她想到一个折中的答案，“可以先找件衣服应急，等会再换下来。”
这办法一下就戳中苏艾摇摆不定的心。本就不确定苏薇薇会不会回来，而且这安排与先前的不冲突。
“会不会……太麻烦？”
她搓了搓冰冷的手臂，试探着小声问。嗓音轻轻柔柔的，还是不太好意思麻烦一个陌生人。
“不会，很快的。”
男人口吻随意，似乎真是件很简单的事，这让苏艾少了顾虑。但苏薇薇却是迟迟未回……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的空调忽然徐徐关闭。她抬头看去，微微失神。
其实空调的温度不算低，刚刚离得远就还好。只是她这会离出风口近，才显得凉了。之前顾着和他说话，她自己都没想起来，却被他注意到了。
“……麻烦你了。”为他的周到，也为雨夜寻衣。
她低头看了眼湿漉漉的裙摆，其实最好是一件长款外套，但找起来可能会很麻烦。算了，只要不走光就好。
“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注意到小姑娘很拘谨，许北河温声开解：“如果角色对调，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对么？”
男人和润磁性音色，自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
“嗯。”苏艾下意识应道，然后腼腆笑了。这种被人相信的感觉，真好。
小姑娘音调明显的愉快，许北河也被感染地扬了扬眉，低头微信林特助：去找件女士外套
转而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长款的
休息室的窗帘是薄纱材质，映出小小一道剪影。所以她的那些小动作即使放轻，想看见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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