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命运就是这么奇妙。皇叔,你说要是宣华是男儿身,恐怕这天下之主早就是宣华了吧。可怜前太子卧薪尝胆的隐忍,却也不敌母后翻云覆雨。可叹母后处心积虑的谋划,却终究为一场空。”
“我明白皇叔的意思,你说武帝明知道分封天下的害处,为何还要分封如此多的诸侯王?明知道父皇先天不足,为何立父皇为帝?奈何,奈何,神通不敌天数,偏偏就出了母后这么个强人,偏偏母后还没有儿子?”
顾毗闷了一口酒,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将司马颖问的一愣一愣的。
良久,司马颖缓缓的说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子不言父过,孤就不做评论了。子治之才,甚是让孤佩服,甚至是忌惮,你可明白孤的意思?”
“皇叔,若我姓司马,你不是我的对手!”顾毗没有多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大胆!顾毗你太放肆了!”
司马颖还没说话,旁边伺候的孟玖突然出声,不过显然顾毗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顾毗直视孟玖,慢慢讲空的酒杯推到孟玖的面前,示意孟玖倒酒。
孟玖气急,又不敢真的怎么样,一时骑虎难下,只能等司马颖的指示。不过貌似司马颖有些震惊,没有缓过神来。
“倒酒!”
良久之后,司马颖突然笑了。
“好一个顾子治,你当真让孤刮目相看,你就不怕你走不出这邺城?”
“皇叔,明人不说暗话,有江东支持,至少你的霸业能轻松一半。”
“早在二十多年前东吴投降,江东氏族就已经失去了热血。顾家从一开始就支持皇叔,只不过是想博一个从龙之功罢了。荆、豫、徐三州包围,非司马不能破局,皇叔以为如何?”
顾毗没有将司马颖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淡淡的说到。
“另外,皇叔,小侄以为尊卑有别。即便是乐妃,想必也不会呵斥于我。孟公公,你说呢?”
司马颖惯着,顾毗可不是好惹的。司马颖若还想得到顾家的支持,就不可能囚禁自己。
至于杀了自己,司马颖还没那么蠢。再说了,为了一个孟玖,司马颖还不至于。果不其然,孟玖立刻就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司马颖面色不愉,顾毗搬出乐妃,显然是知道孟玖的身份,却丝毫不给面子,看来是有些恼怒了。
不过也太不给他面子了,让他有些生气,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踹了孟玖一脚。
“还不快滚,自己去找王妃受罚!”
顾毗知道司马颖并不会真的惩罚孟玖,只是做给自己看而已。气也消了,顾毗不会真的得罪司马颖,立刻就起身将温好的酒,亲自给司马颖倒了一杯。
“皇叔,小侄没有别的意思,一时情绪失控,这杯酒给你告罪了。”
“无妨,孟玖恃宠而骄,确实做的不对。刚才只是闲聊,子治不必当真。子治对天下大势有独特的见解,孤若要为帝,还需如何做?但说无妨,此间就孤和你两人,不必顾忌。”
赶走了孟玖,顾毗也适当低头,司马颖也就释怀了。确实如顾毗所言,有江东的支持,至少他不必心忧粮草之虑。适当的时候,江东也能牵制其他几州,或者作为东南进攻的助力。
扬州被包围,确实没有发展的潜力,当年司马炎分封天下,早就杜绝了异姓势力的崛起。除非皇室凋零,天下大乱,否者这天下还是司马家的。
经过刚才的试探,司马颖也相信顾毗没有异心,至少现在没有。
“皇叔初得诸多地盘,何不好好经营静待机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谋略都显得苍白无力。皇叔不必担心没有机会,九皇叔可比你更着急呢,何况河间王不是也不甘寂寞吗?”
司马颖恍然大悟,当真是当局者迷,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看来确实是他太心急了。
司马颖暗自检讨,地盘雄踞五州之地,让他有些迫不及待,险些误了根基。心思一转,暗自摇头。司马乂怎会是司马冏的对手,兵微将寡,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好比当初的司马允。
司马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认为等待机会不合适,还是要创造机会才行,让顾毗出个主意。
顾毗无语,现在的司马乂还真是没人看好,都觉得他不是司马冏的对手,除了自己,谁能料到会爆冷门。
“皇叔不可小觑了九皇叔,若去年不是赵王司马伦运气好,早就被六皇叔的七百勇士斩杀。”
“有了前车之鉴,九皇叔就算不能将齐王拿下,齐王也奈何不了九皇叔。若是皇叔真想创造机会,不防向现在的太孙司马尚下手。不过小侄认为,司马尚已经是很多人的目标,不用皇叔操心。”
司马尚之死即便不是一个导火索,也有一定的引导作用。至少司马尚死了,司马衷的警惕就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在洛阳那个地方,谁能得到司马衷的信任,做起事情来至少事半功倍,司马乂显然比司马冏更有优势。
司马颖颔首,暗自点头。能人之所不能,即为鬼才,至少邺城的一帮人就没想到从司马尚身上下手。
而且司马尚死了,还能嫁祸给司马冏或司马乂,真是完美的计策。司马颖越想越觉得可行,准备接下来就安排人执行。别人会不会刺杀司马尚不管,他先安排人下手再说,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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