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书法作画之类的才华，并没有多少前途。
一个王朝是否强大，关键在于圣人是否励精图治合理治国，其次在于朝廷官员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职位，也在于军中要员是否具备兵法韬略上阵杀敌的才能。
需求决定了供给。
只要身处大乾王朝之中，一个人的才华最重要因素便首先是迎合圣人之心，其次是涌现任职朝廷官员的资格，还有从军之后所能展现的本事，很显然，书法作画之类的才华，并不在此列。
虽然说圣人喜欢书法，可圣人却不只喜欢书法，相较于一个思维敏捷胸有妙算的谋士，书法大家在圣人眼里就太不够看了。
圣人更爱谋士，爱那些能够利用自身才华帮助大乾王朝越加强大的能人志士，爱可以震慑列国的兵神将仙。
因此，一个人若是拥有谋士之能，拥有治国安邦之策，拥有领兵打仗的智慧和手腕，在大乾王朝便可谓前途无量，受人敬畏羡慕。
司马苏龙便是拥有这方面的才华，不仅有着不俗的智慧，更具备成为治国打仗谋士的潜力，自然可称前途无量。
因此，对于司马苏龙的高傲，没几个人敢有意见，甚至于在金沙帮面前，司马苏龙也不需要低头。
金沙帮再有权有势，也不会轻易得罪一个未来的朝廷才子，这是不智之举。
当然了，仅仅拥有才华潜力也不见得未来一定能够光宗耀祖辉煌耀眼，身份背景家世人脉也极为重要，如果仅仅只有才华，未来很可能被埋没，这就是大乾王朝隐藏的黑暗现实。
因此，传言司马苏龙虽然家世一般，却早已攀附上某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如今已经拥有远超常人的背景，没有多少人敢得罪他。
自从被称为第一才子以来，司马苏龙始终顺风顺水，除了追求张若曦迟迟不得之外，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失败和挫折，更没有在才华比斗上输给过谁，甚至都没有任何人敢和他比斗。
司马苏龙一直高高在上，众星拱月，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失败的一天，即便是面对同样有第一才华之称的张若曦，司马苏龙也有自信全面胜之。
可是，就在今天，司马苏龙输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称为第一才子以来首次失败。
对于最近声名鹊起的柳如是，司马苏龙自然听过，却从不放在心上，区区一个女子，能有多厉害？
不是他看不起女子，而是女子在书法造诣这方面的才能天生就不如男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历年以来都是男子书法大家居多。
可这次司马苏龙失策了，实在没想到柳如是的书法造诣竟然如此厉害，天赋之高令人发指。
司马苏龙被碾压成渣，根本抬不起头来，与柳如是的差距太大了，就像丁等学子和甲等学子的差距，甚至更大，云泥之别。
司马苏龙的信心被击溃，一时间无法接受，开始怀疑人生。
不过，在听到吴老先生也对柳如是的书法自愧不如时，司马苏龙便恢复了一些信心，是啊，第一书法都自称废物，他输了也奇怪，不算多丢人。
而且，这只是区区书法罢了，其他方面司马苏龙自认不会输给柳如是。
书法没有多重要，司马苏龙这样想着，目光逐渐变化，涌现坚定，表情慢慢恢复到之前的平淡。
我还是第一才子！
临江书院最有前途的男子！
一时成败无伤大雅。
司马苏龙安慰着自己，脸上露出笑容，对柳如是拱手道：
“柳小姐书法造诣实在不凡，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震惊，都没想到司马苏龙也亲口认输了，还自称在下，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很多倾慕司马苏龙的女子恍如昨梦，仿佛心中的某个信念崩塌了一般。
呜呜——
甚至有女子哭泣了起来。
他们的男神，他们的崇拜对象，他们的倾慕郎君，竟然败给了一个女子？
奇耻大辱啊！
但也有女子看得开，无所谓道：“哼！区区书法罢了，司马公子平时根本不在意这些，柳如是肯定天天勤学苦练，胜之不武，赢了也不见得多厉害。”
立即有人附和道：“没错，书法的确有点用，但也没多大用，书法造诣再厉害，也不过如此。”
“待将来朝廷府试开始，最看重的还是个人智慧高低，书法不算重要。”
“柳如是也就书法厉害罢了。”
说着这些话，她们的眼里再次涌现崇拜，方才的失落立即烟消云散。
不过，依旧有人不信，想看看柳如是的书法。
吴老先生猜到众人的想法，走过去拿起柳如是的书法，给众人传阅。
“厉害啊！”
“这等笔锋，难怪司马公子和吴老先生自愧不如，我曾有幸看过归元府书法大家的字，柳如是这字不遑多让。”
“能比得上归元府书法大家？”
“如今柳如是就是锦州第一书法大家了。”
“了不得。”
“我不太懂书法，这也不怎么样嘛，哼。”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不懂就闭嘴。”
看过柳如是的书法之后，众人越加佩服柳如是，心中的拒而远之之意越加浓烈。
“李奕辰真特吗的好命啊！”
“原本他要被赶出书院，可因为柳如是的出现，他非但没有被赶出，还再次扬名，令人羡慕。”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等优秀美女？”
“你？重新投胎吧。”
“以后谁还敢轻视李奕辰？”
不管众人的议论，柳如是轻蔑地看了司马苏龙和吴老先生一眼之后，挽着李奕辰的手臂，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像个小家碧玉般离开庭香园，留给众人两道羡煞旁人的背影。
“你们看看，看看，柳如是在面对别人时霸气高傲不可一世，可是，在李奕辰身边，那叫一个温柔啊。”
“可恶！”
“我的心好痛。”
“仙子只在我等凡人面前高高在上。”
“人比人气死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太难受，太痛苦了。”
看着柳如是和李奕辰离开，司马苏龙眸光微动，对吴老先生轻声道：
“呵呵，连累先生了，抱歉。”
吴老先生不以为意道：“老夫也是拿钱办事，输了就输了，老夫不在乎。”
司马苏龙看了眼张若曦所在的阁楼：
“这次柳如是出面，得到她得允许了吗？”
吴老先生摇摇头：“谁知道呢，不过你倒是有意思，明明倾慕张若曦，却针对他要保护的李奕辰，不怕被讨厌？”
司马苏龙笑笑，转身离开，并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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