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楚离都欲言又止，最后吞吞吐吐的问道，“老婆，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在他说了这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之后，冯小青没扇他两巴掌，再想着把他扭送到神经病院去，就已经很反常了。
“没有！”
冯小青怒斥一声，瞪着楚离的那双眼睛突然变得红通通的。
楚离心里咯噔一下，着急道，“老婆，你别哭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哦不，只要你能高兴，你不原谅我也行！”
他现在哪里还有脸祈求原谅啊，他只希望冯小青别气坏了身子。
“谁说生你气了。”
楚离愕然，还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什么？”
冯小青又瞪了他一眼，“我没生你气，这些事情就算你一早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可能真的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感情。”
就算当时没有女儿的话，她真的有可能做一个了断。
因为楚离匪夷所思的背景之后，是永远不可能有一天安宁之日的。
所以在没有牵挂之前，她或许还能做一个了断。
但是现在呢？
女儿还在小床上安然入眠，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这个已经失踪了快三年的男人就是自己最亲近的父亲。
虽然父亲消失的原因是为了能变得更强大保护她们母女。
可是这个理由却没有办法让幼小的她接受。
“那，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原谅我，不生我气的意思吗？老婆？”
楚离问的有点语无伦次，但这也是如今他最渴望的。
没想到冯小青却摇了摇头。
“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你，我，还有我的女儿，也不会经历颠沛流离的日子，更有可能会安稳度日，一辈子的时间里，都不会经历大风大浪。”
楚离的心都被狠狠揪了起来。
但是他无法否认，冯小青说的的确没错。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冯小青跟女儿，会过着普通三口之家的日子，哪里需要他一步步变强大来保护呢？
“而且就是因为你，不仅仅是以前和现在，就算是以后，我们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安然终老，对吗？”
楚离沉重的点点头。
这是血淋淋的事实，但是一摊开来之后，他一个铁骨铮铮的七尺男儿，都无法坦然接受。
试问哪个男人真的愿意承认自己无法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量，反而是大风大雨都是自己招来的。
冯小青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一口气的时间太长，她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碎片，她紧紧闭上眼睛，但这些碎片式的记忆也无法从她脑海里割舍。
那些全都是她跟楚离温馨的日子里，甜蜜时刻带来的幸福感。
这些，也都是无法消磨掉的回忆。
“可是你也带给了我女儿很多。现在楚月还小，并不能理解这些。但是等到长大了之后，她或许会因为自己的体验跟普通人不同，而接受你这个父亲吧。”
“别说了，小青，我都知道了。”楚离一脸沉重，他沉浸在自己悲恸之中无法自拔，都没听清冯小青说的是什么。
等到回味之后，冷不丁的突然扭头看冯小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不对，小青，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冯小青不满的训斥他，“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还是你觉得这个时间，我是在跟你闹着玩儿的？！”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刚才实在太难受了，才没听清！”
等他反应过来，回味冯小青那段话的时候，又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所以他才坚持想让冯小青再说一遍。
只有亲耳听到之后，他才能够确认自己不是白日做梦啊！
“没听到就算了，总之我已经说过了。”冯小青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楚离。
楚离眼巴巴的抬头看向冯小青，真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似的，等着挨批。
“我早就隐约觉得你的身份不是很简单，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不代表一致都无法接受。我只能一步一步的试试看，最后会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更不敢保证，但是你这边，就算以后不能保证能平静的过多长时间的日子，但是能好好过一天是一天，这段时间，会离开吗？”
“不会不会。”楚离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肯定不会离开的，小青，我像你保证，我，我真的能做到！”
他实在害怕冯小青不相信他的话，三番两次的保证。
“那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转身要走，楚离却马上把她拦下，担忧道，“你要走啊？你去哪儿啊？”
冯小青不由的哭笑不得，“女儿睡到现在应该快醒了，她醒来没看到我是会哭闹的，我要去看看。”
作为一个新手爸爸，这才恍然大悟，他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也能一起去看看吗？”
冯小青简直拿他没办法，“怎么不行？你不是楚月的父亲吗？”
“我当然是！”
冯小青能够理解他的人生，已经让他感激涕零。而她现在不仅仅是理解，甚至是包容，接受。
虽然需要一个漫长的适应过程，却表明了她的态度。
这对楚离而言就是天大的惊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房间，冯小青很自然大方，楚离却是蹑手蹑脚的。
冯小青又回头审视的盯着他，楚离尴尬的压低声音说道，“我怕吵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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