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极乐帮战略
渡边洋介忐忑不安，不自禁咽唾沫。
好问题，难问题。
说不想干，纯属假话。绑人的任务轻松，安全，给的钱还多。谁不想干？
至于什么影响区域市场，影响帮派长远发展......那都是帮派上层该操心的事情，对底层帮众，钱放进兜里比什么都重要。
说想干，还有些犹豫，不敢直接回答。
渡边洋介摸不清林信的意思，不知道老大如何看待贩卖人口。说错话，给老大留下的不好的印象，那就糟糕了。
渡边洋介不表达态度，含混的说：“倒也不是必须做卖牲口的活，流浪者部落的人也通情理，老大您有吩咐，他们不会不给面子。”
“只不过如果咱们做了卖牲口的活，他们的面子也说得过去。再说了，卖出去也是为了他们好，有人饭都快吃不起了......”
“为他们好？”
林信微笑道：“我明白了，你还是想负责‘卖牲口’。”
“阁下，我遵守您的一切命令。”
渡边洋介腼腆的笑，嘴上推辞：“如果是阁下您让我做，那我肯定——”
“够了。”
林信打断他。
“听好了，诸位。”
“我可以容忍你们放贷，开赌场，管鸡头。人的欲望所在，他们肯花钱，我们拿着。事情虽然不对，情理上勉强说得通。生意就是生意。”
“可是贩卖人口，是在刨我们的统治根基，为了一点短期利益抛弃长期市场，资源，人力补充。即使除去道德因素，我们也决不能干！”
渡边洋介吓得脸色发白，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坐回椅子上，林信面色缓和，主动安抚道：“渡边，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帮派里的不少人都这么想，我必须说清楚。”
“我的态度很明确，极乐帮决不能容忍人口贩卖。”
林信命令道：“渡边，你带我的话去流浪者帮派，态度强硬一点，别给极乐帮丢人。”
渡边洋介咬咬牙，下定决心。
“我保证，阁下，把您的话带到，一定把您的朋友带回来！”
解决掉贩卖人口问题，林信处理其他生意。
“首先，我们来谈一谈帮派的干部。”
干部，即帮派的上层力量，帮派的高层管理者。
严格意义上来说，帮派的干部不是主动提拔的。是靠个人的声望，功绩，结合和老大之间的关系。等到老大把你接纳帮派的核心圈子，自然而然成了“干部”。
一听到提拔干部，濑川源一心中大定。
稳了，别人不说，他肯定算一个。
帮派的武斗派人数不多，被林信杀了一批后。剩下的人里，只有伊藤武志有资格和濑川竞争。
现在伊藤武志死了。濑川源一没有其他竞争对手。
濑川自认为，自己是第一个劝林信当老大的，有一份“从龙之功”。两个原因相加，他肯定能当干部。
“我的逻辑很简单，想管事，想多拿钱，就拿功绩来换。”
帮派成员问：“阁下，什么算功绩？”
“很简单。”
林信说道：“发掘和推荐人才，干好自己的活，给帮派开辟正规财路。做正经的事，做我认可的好事。就算功绩。”
“不过嘛，可别拿打断谁的腿，欺负几个姑娘来当功绩，那叫恶名。在街头上传出恶名，我看还不如没有好。做的恶事太过分，也别怪我下狠手清理门户！”
极乐帮成员没人敢说话议论，大家表情各异。
濑川源一脸涨得通红，低下头不敢多嘴。
他听出来了，“打断谁的腿”，老大是在说他！
有人表情如常，有人神色不对。
个别人不满，不屑。在边缘环带区跋扈惯了，不在乎名声。
也有人两眼一亮，自觉找到机会。
用功绩上位，话句话说，是“有功绩就能上位”！
不少人暗暗下了决心，准备趁着位置空悬，先做出功绩混上去。
用正规手段还是坑蒙拐骗，众人心中各有计较......
义体商铺，废品回收站。两个勉强的正经买卖人手不变。
帮派赌场，放贷，鸡头，重新分配人手。
“山田平三郎，对吧？”
“是我，阁下。”
山田平三郎忐忑不安，急匆匆站起来应答。
“你去管理帮派的酒吧，场子干净一点，挣点酒钱就得了，别想偷偷拉良家下水，或者在场子里卖药。”
“遵命，阁下。”
山田平三郎坐下，长出一口气。
他是伊藤武志的副手，铁杆，同属于武斗派，帮里的很多人都知道。
伊藤被枪杀后，山田平三郎的心弦紧绷，害怕林信扫除后患，顺手把他也杀了。
从武斗派调走，转到酒吧的生意，很难说是升职还是降职。
韦尔伯帮开酒吧是为了方便绑人，酒吧单纯卖酒挣不到钱。武斗派闲着的时间更多，可一旦帮派需要，就是拼死拼活的时候，危险性更高。
就林信个人而言，他也想直接取缔所有坏事，领所有人一起当好邻居和好公民。
问题是他的威望不够高，一下子取缔所有脏活更不现实。
几十个活跃的帮派混混，不可能一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是林信强行命令就能完成改造，全当好人。
林信杀人立威，帮众们又敬又怕。他们利益受损，也未必敢反抗林信，至少现在不敢。
不敢惹林信，不代表混混们不敢惹贫民们。别指望他们没工作会整天呆在家里上网。无事可做的闲散混混们散到街面上，对边缘环带区是一场大灾难。
至于让他们做正经事？
不是林信瞧不起，他信不过手底下的人，这些混账能把好事做成坏事。
“放贷前要做好借贷人的财产调查，别放出去死钱，也别搞高利贷把人逼死，挑几个优质股。”
一套一套的话，把帮派混混们说的头脑发晕。
“......阁下，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林信按住额头，指望这些未经教育的混混做经济上的细活，根本就不现实。
“算了，放贷暂且停滞，我先让鲛岛找个专业人才。”
“最后，帮派参与的麻药生意。”
重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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