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号楼，5028。
“走啦！”
已经是晚上十点，莫灵素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放，轻声细语道。
从八点半过来到现在，说是陪莫灵素上晚自习，陈放连借莫灵素的书都没翻看一页。进来打了个招呼，他趴那就睡了。
“哦。”陈放迷迷瞪瞪站起身，将书打开随便翻了翻，然后递给莫灵素。
等到了教室外面，莫灵素道：“你要是困的话，在家定个闹铃，九点半过来就好啦。”这会儿楼道里人不少，都是上完晚自习往回赶的。当然也有少许人还在书海里徜徉，不等人撵，他们不会走。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你一说你在这个教室，我就赶紧过来了。”陈放看了眼莫灵素背后，伸手道：“书包给我吧。”
“算你还有点眼力劲儿，不过不重，我背着吧。”
莫灵素含笑替陈放理了理炸了的毛，“对了，这个教室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没听过红衣学姐吗？”
“是这个教室啊！”莫灵素惊呼道。
“嗯。”
“……所以，你是担心我有危险？”莫灵素疾走两步，歪着脑袋看了陈放一眼，幸福满满。
“不是，我是觉得这种地方睡觉，特别有氛围。”
“你去死吧！”
躲过了莫灵素轻轻踹过来的一脚，陈放一脸严肃道：“去枫林晚还是回家？”
“什么意思？”莫灵素当即止住脚步，提高了警惕。
“不是那什么降头解开了吗？你可以放心把你交给我了。”
“美得你的！”莫灵素羞红了脸，“我那是为了救你才那样的，现在你已经没事了，等毕业再说。”
“女菩萨，我现在比中降头更严重，你更得救我了。”陈放拉起莫灵素的手，轻轻揉了揉。
莫灵素急道：“又怎么了？”
“欲火焚身呐！”
“……”
剜了陈放一眼，莫灵素依偎着他道：“回去冲个冷水澡就好了。”
“唉！”
陈放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不该心软，让莫灵素知道自己已经没事儿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下11号楼，出了校门，往向阳小区走。
本地人这会儿基本都不上街，他们习惯早睡早起，就连卖煎饼果子的都已经收摊。不过住校外的不止陈放和莫灵素，所以回小区的路上，倒也不至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也许不用等到毕业，但是至少今年不行。”莫灵素看陈放精神萎靡，只得出言安慰。
“……”
陈放装作没听见，想让莫灵素再松松口。可是直到进了家，莫灵素也没妥协。
“我去洗个冷水澡！”陈放无奈，只得听取了莫灵素的建议。
望着陈放进了他自己的卧房，莫灵素笑了笑，然后坐到客厅沙发上，继续看书。她本来也打算洗个澡的，但是陈放洗了，她反倒不敢了。
要不然，普通的洗个澡，就成了暗示。
翌日，周六清晨。
京城六环外，天河生物胶厂。
厂长办公室里，葛氏三兄弟围成一圈，正在吃铜锅涮羊肉。
自从公司开始启用耿直之后，三个人清闲得不行。
他们明面上，各自拥有一个小厂子，给茂达供货。至于机修部副主任的身份，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要不然当初，德光的人也不至于没调查出来。
现在机修部副主任的身份被撸，三个人只负责各自的厂子，一天天可以说是闲得蛋疼，整天就琢磨去哪里消费。
周围KTV和足疗店的小姑娘，都快给他们祸祸完了。
就跟长宏和鸿远差不多，平时厂子运作，根本不用三人操心。
“我听说，上头把耿直那小子保出来了已经。”葛俊就着羊肉，喝了口十三陵二锅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跟喝的是白开水一样。
这个时节，冰城偶尔还能见到一场薄雪，京城已经是暖春。三个人吃涮羊肉，纯粹是嘴馋，而不是暖和身子。
葛杰摇头道：“陈放这小子，毛都没长齐，还真他娘厉害得邪乎！”
“是啊，上头也意识到这一点，不再那么重视资历和年纪。要不然，耿直这小子也没机会挑大梁，一个人去跟陈放斗。”葛俊慨叹道。
“那又咋样，还不是栽了，而且比咱们还惨，至少咱们没进去。”葛林一脸不屑。到现在，他还心有怨气，觉得撸他们的人是饭桶，根本认不清形势。
他觉得对付陈放这种智商近乎妖的，就该固定分配给几个人，让他们不断吸取教训，就像攻克科学上的难题一样，才能有机会成功。
百败百战，才是正道。
至于不断换人，纯属浪费时间。
除非是那些传说中的谋士复活，才有机会一击必杀。
“你们说，陈放真有可能将茂达逼出国内市场吗？”葛杰忽道。
“刚听老唐提及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小瘪三，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没想到咱们五个人先后上阵，竟然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葛杰放下筷子，给三人满上酒，“背靠德光，可以少奋斗几年，我觉得他还是有机会的。”
“要不，咱们多跟陈放套套近乎？”葛俊扫了眼二人，“我觉得这种人要是成长起来，纵是不能成就自己的商业帝国，也能搅动风云。”
“我也想搭个顺风车，可惜没有机会啊！”葛林摇头道。
三个厂子，实际上是茂达的，他们只是管理者，并不是拥有者。上次寒了心之后，他们倒不怎么跟茂达一条心。
“二哥，你忘了，还有老唐呢。”葛杰挤了挤眼。
“铃铃铃！”
忽然葛林的电话声响起。
“是光头的。”葛林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看向二人，示意二人不要做声这才接了电话，“喂，领导！”
葛俊和葛杰彼此看了一眼，猜测这个时候，上头打这个电话过来的用意。
几分钟后，等挂了电话，葛林道：“光头又让咱们回去，让咱们四个人，联手对付陈放？”
“四个，跟老唐吗？”葛杰问道。
葛林解释道：“不是，光头说老唐因为他女儿的关系，不愿意再去对付陈放。不过依我看，是光头调查过，觉得老唐可能会成为内应，才没有叫上他。”
“那这第四个人，是耿直？”葛杰皱着眉道。
“嗯。”
“二哥，老五，你们看，这是不是个跟陈放套近乎的好机会？”葛俊挑了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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