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凯旋
沉思了一下，秦淮也知道这些老头们的倔强，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远……”
“老师，您有什么吩咐？”
“带几个队员保护好孙侯爷，到了战场看住他，不许他上阵前冲杀。”
“是！”
张远躬身领命。
想到从开战到现在老师一直不许他们靠近战场。
“老师，我们想……”
“个人力量在战场上的能力终究有限, 你们的小队不适合冲杀，做好自己的事情。”
秦淮见他兴致不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们第一次参加大规模战役，多积累经验才是，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远挺直了身体，挺胸抬头坚定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秦淮欣慰的点了点头，张远沉稳, 除了梁楚外，是他最放心的学生。
一旁的赵家新见状, 眼中说不出的羡慕。
能去前先看看也好啊，他们特种小队来了以后就是教人枪械使用，根本没机会去前线。
前线战场，吴飞章接到命令，看着近在咫尺的合和部，一口钢牙差点咬碎。
他恨不得直接屠了合和部给老将军报仇，可是理智告诉他要以大局为重。
“将军，我们真要跟他们合作？！”
副将昌鑫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有些不满的站起身来。
“元帅到底怎么想的？这种异族，我们留他何用。”
“昌鑫，又犯病了你？！老老实实坐下。”吴飞章眼睛一厉，“大敌当前，我们要听命行事，要是让我知道你的人胡闹，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昌鑫哼了一声，丢下手上的杯子大步走向了营帐之外。
吴飞章松开紧握的双拳，眼中精芒闪烁。
合和部不能动，那就先按照计划杀向王庭先杀了刘挺再说。
南疆古城, 几辆奇怪的大车趁着夜色悄然走进了城门。
秦淮带着琉璃风灯，小心的站在仓库之外，看着士兵将将整辆车停好，这才掀开遮盖的油纸。
一个个一尺见方的炸药包整齐的摆放在上面，隐隐透出一股硝石的味道。
“老师，这就是我们在课本上才见过的炸药？”
“这些东西不能碰任何火星。”
“赵家新，明日你带一个小队亲自将这些东西运到前线。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开战之后，趁机用它破城门。”
“是！”
赵家新兴奋的摸了摸大车上的东西，终于给他等到实战的机会了。
次日清晨，秦淮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孙侯爷带着军队消失在天际。
滚滚烟尘散去，秦淮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簪，轻声呢喃。
“此战必胜。”
合和部内，张彦命人打开门户，看着穿城而过的上万大军，脸色说不上好看。
“首领, 咱们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现今天下大势在大酆, 早些看清形势积蓄力量，日后才能有复国的可能。这条路不好走，但我会坚持。”
赛思九神色低落，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首领一向高瞻远瞩，您的想法是臣难以企及的，可臣也只能陪您到这里了。”
“思九，你这话是何意？”
“臣是合和部的人，可更是百夷人，臣想与百夷共进退，还望首领成全。”
张彦拳头紧握，唇角抿成了一条线，双目如电定定的看着他。
赛思九和冯兵是他的左膀右臂，冯兵的背叛是他始料不及的，如今赛思九也要弃他而去了。
难道荆棘丛生的路，注定只能一个人孤独的走下去吗？
二人沉默了许久，张彦轻笑了一声，释然的呼出一口气。
也罢了。
“你走吧。”
“多谢首领成全。”
赛思九走出营帐，在这片生活了多年的草场上伫立了许久。
望着那些昔日荣辱与共的兄弟，望着自己的妻女亲人，只是犹豫了一瞬，策马扬鞭前往王庭。
王庭之中，大战四起。
城门被炸，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大酆朝的军队冲入城池直捣黄龙。
喊杀声混成了一片。
尾随而至的赛思九跳下马来，抽出自己的弯刀。
“杀！”
随着一声喊声落地，赛思九如同一粒沙子冲进了海洋。
他是牧民出身，因为亲戚得了官，这才有机会得到了引荐进入军中。
一路摸爬滚打，浑浑噩噩好多年。
做过火头军，也养过战马，若非机缘巧合救过张彦一次，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他没学过什么大道理，只是从逗留过几日的胡先生哪里，明白了一些忠义之道。
出使大酆投降，他完成了任务还了张彦的情谊，可背叛家国的愧疚让他觉得煎熬。
赛思九凭着本能杀了几个人，而后自己身中数刀，直挺挺的倒在冰冷的鲜血中。
遥遥望向火光四起的王庭，看着越发模糊的天空，长笑一声闭上了眼睛。
血泪滑落。
“臣，问心无愧了。”
……
天佑五年二月初六。
大酆十六万大军折损六万，以不足半数的损失，彻底踏平百夷，收服二十五个部落十四万百夷人。
大酆朝大获全胜。
秦淮带着一种护卫和合和部的近万民众，踏上了返回帝都的道路。
骑在骏马上，秦淮侧头看着孑然一身的张彦。
“怎么不见赛大人？”
张彦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还请秦元帅恕罪，臣已经罚过他的家眷了。”
秦淮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印象里那个软软弱弱的赛思九竟是如此有血性。
“国战无正义，他为了自己的国家血洒疆场，何罪之有？”
“祸不及妻儿，善待他的家人吧。”
张彦愣愣的看着面前神情淡漠的年轻人，一时间神色有些恍然。
“怎么？怕我拿他家人泄愤？”
“是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年在帝都相见，秦淮嚣张跋扈冲动莽撞，他只当这人运气好些罢了。
只是这两年，秦淮的名字响彻四海，他才幡然醒悟，自己竟是看走眼了。
“再有两日途径桑城。我已经与桑城知府去信说明情况，就先让合和部的民众安置在那里，你只带着心腹随我入帝都就好。”
张彦迟疑了一下，没有接话。
“放心吧你，有秦国公亲自嘱托，没人敢苛待他们，除非是不要命了。”
孙侯爷深谙人情世故，见到张彦不答话也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子民受欺负，不耐烦的解释道。
“那就多谢了……”
话音还没落下，后方就发生了大规模的骚动。
“怎么回事？！”秦淮眉头一皱，脸色不善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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