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双线作战
站在寝宫门口，冷风夹杂着雪花抽打在脸上，留下一片冰凉的水渍。
“百夷……张彦，刘挺……呵呵……”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秦淮垂了垂发堵的心口，眼中的杀意慢慢隐没入心底。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秦淮和萧卿灵沉默的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吴国公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殿内, 一身的雪花都没化透，察觉到气氛的沉重，眉头不仅皱了起来。
过了半刻钟，六部尚书，李首辅等人都到了以后，耐不住性子的赵岩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
“秦国公，半夜匆匆传我等进宫,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淮看了萧卿灵一眼, 见她没心情，自己默默走到案台前，拿起将边关军报交给了吴国公。
吴国公看后身体一个趔趄，还好秦淮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您没事吧，这怎么了？”钱理忧心忡忡的问。
“你自己看吧！这帮该死的百夷狗！”
吴国公眼睛通红，将军报扔给了赵岩，自己后退了好几步。
“陛下，老臣失礼了。”
“赐座，你们都坐。”
萧卿灵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
皱巴巴的军报悄无声息的在每个人手里传了一遍，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人在悲伤过头的时候，是说不出话的。
吴国公坐在椅子上缓过口气，神色恍惚的说道：“陛下，身为将士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以身报国是军人的荣耀。”
“蒋老弟没什么亲人了，我们这些当兵的，杀孽中，子嗣不旺, 他的后事就交给老头子操办吧。”
“老国公，孤会给他一个最风光的葬礼。”
“臣替他谢谢您了。”
吴国公说完深吸了口气，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请战！”
“老国公！”
诸位大人见状赶忙上前搀扶。
“您不能去，宰辅卸任，蒋老将军身死，大酆朝不能再让您以身犯险。”梁衡红着眼圈说道。
“我要替兄弟报仇！”
吴国公眼睛一瞪，强忍的泪水潸然而下。
“要去也该臣去，臣正值壮年！”梁衡据理力争。
王植等人见状，嘴角动了动，说不出劝慰的话。
秦淮睁开眼睛，脸色平静的说道：“不用争了，我与陛下已经商议好了，南疆一战我要亲自去坐镇。”
“不可啊，怀北，您现在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你比谁都清楚，我们绝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我意已决，王大人，您若懂我就该支持我。”
王植话语一顿，唉了一声。
萧卿灵见众人沉默不语，轻声道：“蒋大人身死，孤要凶手血债血偿。怀北此去南疆孤已经恩准，其他事情怀北会与你们交代，他的意思就是孤的意思。”
众人听了眼神微微变了变，纷纷拱手领旨。
萧卿灵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免了众人的礼将空间留给了秦淮，自己悄然走出了大殿。
秦淮站起身来对着梁衡道：“梁大人，兵工厂的武器制造不能停，一个月的时间，我需要一万枚榴弹，一万把枪。”
“这么多？”
“办得到吗？”秦淮郑重的问道。
梁衡一咬牙，转而看向工部的石怀义，“石大人，能否与兵部通力合作？”
石怀义没有犹豫，“但有所愿不敢请耳！”
“好！”梁衡回过头郑重道：“办得到，保证完成任务！”
秦淮慎重点头，而后对吴国公道：“老国公，这次南疆之行，我要孙侯爷与我同往。”
“怀北！老夫身子骨还硬朗！”
“老国公莫要着急。”秦淮也不废话，继续说：“你与北蛮交战不下百场，我需要你调动北疆周边物资去往北疆。另外，兵部准备好火器之后，我需要您安排人运送前往北疆军营。”
吴国公瞪圆了眼睛，“你，你要两线作战？！”
其他人都惊呆了，原以为枪支弹药是要送往南疆的，怎么会送往北疆。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秦淮。
秦淮一脸淡然的看向众人，“陛下说过，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另外你们不用担心，不会两线作战，我有信心开战一个月后拿下百夷。”
“国库支撑不了……”
“王大人，百夷的国库也不是摆设，攻打北蛮应该绰绰有余！”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赵岩皱着眉附和道。
“北蛮不会想到我们打完百夷之后会立刻对他们动手，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秦淮看向吴国公，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国公，百夷拿下之后我不能立刻赶往北蛮边境，所以那边的战役交由您全权指挥，我想点钱维信为副帅，您意下如何？”
吴国公沉默了很久，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劝说秦淮暂缓北蛮一事的时候，吴国公突然道：“钱维信为人沉稳，战法也很诡异，对北疆最为了解，是个很好的副手。”
“我还要带安乐伯和信明伯一同前往，他二人也是沙场老将，对北蛮的地形很了解，可押运粮草先一步到北疆。”
“好。”
众人看着二人如此定下人选，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慌。
秦淮看向几位尚书，沉声道：“诸位不用担忧，如今百夷内乱，疫病，灾祸已经乱作一团。我们占火器之利，胜负并无悬念，大家只需勠力同心，必能一鼓作气完成先帝未竟之事。”
王植与众人对看了一眼，神色郑重道：“我等必定同心协力，为大酆扫清一切障碍。”
深夜，积雪已经有半掌厚，众人走在雪地上，只有脚底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各安心思的走出宫门。
对望一眼，似乎要说什么，又都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已经决定，就请诸位竭尽所能，不仅是为了江山社稷，也为了我们自己名流青史，拼一拼吧。”
钱理站在众人身后，语气深沉的说道。
众人回头看向钱理，默默的点了点头。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谁也不想失败。
秦淮目送众人离去，孤身站在廊下吐着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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