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宫里有人
“山体炸成这样……我……我…………”
“石大人，不是你的错，制造火药是我下的决定，你不要自责。”
“我没事。”石怀义脚步有些虚浮，脸色惨白的说道。
“石大人……”
“怀北啊，老鲁应该是回家去了，我回去找找……哈哈……”
秦淮看着石怀义神色慌张脚步虚浮的往外走，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棉花团。
“方大人, 你们跟着车辙印追查下去！五城兵马司全力配合你们追查线索！”
“李凌，回去张贴告示，谁能找到丢失货物，赏金千两！能提供线索，赏银千两！”
“是！”
李凌面无表情大声喊道。
“老国公，善后的工作交给你和梁大人了，我要去一趟……锦衣卫指挥所。”
吴国公用力拍了拍秦淮肩膀。
“我在这守着，放心吧。”
秦淮一言不发的骑上马，越靠近帝都脸色越是平静。
锦衣卫的黑牢里，嚎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秦淮置若罔闻的走到最里面的审讯室。
血腥气扑面而来，糊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招了吗？”
“回禀侯爷，一共抓到十三人，审讯时失手打死了留个，这七个人招了。他们这次是北蛮和百夷联合作案，从女官剪冬口中得知了咱们新型研发的火器，他们一路跟着运菜的的车找到了兵工厂，买通了菜商冯三将他们带进了工厂内部。”
“冯三找到了吗？”
“我们派人去过他家，一家七口全被杀了，只是不见冯三的尸体，我们会继续找。”
“那么多东西，运到哪里去了？”
“据他们所说, 他们的任务就是送一批人进入工厂，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秦淮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线索断了。
“他们领头的是谁，有没有其他同党，宫里是谁在传递消息，都给我问出来！”
“遵命。”
柳明泽沉沉的吸了口气，目送秦淮离开，审讯室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站在宫门口，秦淮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宫一趟。
那么大的爆炸，毁了一座工厂，死了一千多人，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
夜里的宫道又黑又长，秦淮慢慢走在宫道之上，心头发沉。
“谁！”
黑色的身影闪过，像一道风一样飘进了深宫内苑。
秦淮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是他的感官绝不会出错，那个方向是萧卿灵的寝宫。
想到今天的爆炸，秦淮的心底不由得有些发寒, 用最快的速度跑动了起来。
夜里开门的声音格外清晰。
秦淮慢了一步, 不顾规矩冲进了寝宫，见到萧卿灵完好无损，心里稍稍安定。
“怀北？”
“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
秦淮拉住萧卿灵的手腕挡在她身前，眼睛四处打量着宫殿。
寝宫很大，能躲人的地方不少。
秦淮慢慢闭上了眼睛，耳朵抖了抖。
“怀北，你在做什么？”
“我刚才看到有人进来了，别说话，我能找到他。”
萧卿灵眼神里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看着身旁的男人欲言又止。
“怎么会找不到……”
“怀北，你是不是太累了，看错了……”
秦淮摇了摇头，紧紧握着萧卿灵的手，“这里不安全，你跟我回侯府。”
“怀北。”萧卿灵反握住秦淮的手腕，“兵工厂那边怎么样了？”
“不怎么好，人都死了，丢了一批送往南疆的枪支弹药，现在大理寺带着兵马司的人正在追查，情况很不乐观。”
“那么多的东西，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一下就运走，有没有可能在帝都里。”
秦淮眼神微微一亮，“很可能，不论如何，帝都必定要查。”
“招财，传孤口谕，着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彻查帝都每个角落，务必找到丢失的货物。”
招财公公领了命令，悄然离去。
秦淮抓着萧卿灵的手腕一直没松开。
他的感官很灵敏，就算找不到那个人，但这个屋子，绝对还有其他人在。
萧卿灵见他这样，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呆子，还不松开我。”
秦淮没动。
“暗影，出来给他看一眼。”
墙角的阴影里，一个鬼魅般的影子悄然而出。
“这是大酆朝历代帝王的贴身护卫，也是我登基以后能活到现在的底牌。”
秦淮看着浑身如同黑色木乃伊一般的人，皱了皱眉头。
“那两次刺杀，为什么不见他出手？”
“除非我生死存亡之际，不然他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出手救我的。”
“那他刚刚……”
“刚才不是他，影子有十个人，刚才你看到的应该是我派出去调查消息的影子。”
秦淮放下心来，放开了萧卿灵的手腕，一低头的功夫，原本站在面前的影子又不见了。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们是人吗？”
秦淮笑了笑，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话。
只是萧卿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严格来说，他们已经不算人了。”
“他们的身体经过特殊训练又喂了蛊虫，只保存最基本的听命行事的能力，他們不会痛也不会生病，生命力比寻常人强盛很多。”
秦淮听了直皱眉，这玩意太反人类了。
萧卿灵怕秦淮误会，解释道：“这些人不是我训练出来的，确切地说这养蛊一样养人的方式连我父皇，皇爷爷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只知道先祖留下了这些人，听说原本是有一千个，到我这一代就剩下五十个了。”
说到这里萧卿灵苦涩的笑了一下，“我登基这几年内忧外患不断，他们死了几十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传承给下一代君主。父王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训斥我败家。”
秦淮捏了捏她的脸，“不要难过。”
“我习惯了。”
萧卿灵扯了扯嘴角，“影子刚才带回来一个消息，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东西。”
“位置在哪里？我去看看。”
“影子，带秦大人去你发现的地方。”
另外一道黑烟从树上悄无声息的飘落了下来，秦淮这才看清，隐藏在大树阴影里娇小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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