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天空。伊迪丝跟着它，坐在我旁边，上面的云彩自由地飘过世界。蔚蓝的天空是它的巢穴，是一片海洋，在那里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
“如果他们发现了我的真实面目，他们不会恨我吗？哈德良也是。尤其是他。既然他是吸血鬼，难道他不想像那个强盗夫人那样杀了我吗？”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俩都没说什么。直到最后，大家都笑了起来。伊迪丝咯咯地笑着，双手捂住嘴，嘴唇蜷缩成微笑。
“什么？”
我盯着她，微微往后挪了挪。有那么一会儿，我在那里看到了另一个人。我的红颜知己隐约出现在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身上。他在嘲笑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但后来我回到了现实中，他轻轻地握着我的手。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惊讶看到你为这些事情担心，仅此而已。”
“我担心很多事情！”
我提出抗议，但她挥手拒绝了。
“老实说，萨尔沃斯，如果你真的厌倦了作为一个人到处走动，我们总是可以和阿丹分道扬镳——这是我们建议的，但你拒绝了。”
“因为我喜欢他……”
“他和我们在一起的唯一原因首先是因为你决定大惊小怪，这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麻烦。这只是你自己行为的结果。”
她是对的。我知道，但我还是撅嘴了。然而，伊迪丝微笑着，没有被我阴郁的情绪所吓倒。她飞快地向我靠近，抬起我的下巴时，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亲切的语气。
“但不一定要这样，你知道吗？有时候会有解决办法。有时候，你只要问问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不是每个人都讨厌恶魔吗？”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是的。但是操他们。谁在乎他们呢？”
我带着批判的眼光盯着她。
“你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我经常是个白痴，所以我确实认为我的话特别适用于过去的我。”
当他面对我时，一阵风掠过。
“有时候，如果你只需要沟通，你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不是所有的时间都可以。但这一次，你可能可以。”
“为什么？”
“因为独眼巨人不像人类。他们不像我们一样遵循同样的传统。你听说过这些故事吧？这就是人类憎恨恶魔的原因。”
我耸耸肩。我确实读了一些关于它的东西，丹尼尔也告诉了我一些信息。这不是我特别关心的事情。原因并没有改变效果，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以及我如何适应生存。
“独眼巨人的社会没有理由憎恨恶魔。事实上，我认为他们也不经常与精灵互动，因为精灵领主从未与他们的种族签订过合同。因此，如果你只是和阿丹谈谈，我相信他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这么认为？”
我感到内心涌起了一股希望。我不必吃饭或假装睡觉的想法给了我力量。我用又大又圆的眼睛瞥了伊迪丝一眼。
她耸耸肩。
“也许？我他妈的不知道……但它可能会起作用？”
“嗯。”
我指责她。
“你骗了我！”
“我没有。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萨尔沃斯。听着，试着问他一些刺激性的问题是没有坏处的——”
“骗子！”
我有时会像瑞秋那样伸出舌头。伊迪丝摇摇头。
“而且，哈德良不可能是吸血鬼。”
“他是！他肯定，肯定是——”
—
与伊迪丝交谈后，我发现阿丹独自坐在一块小空地上。他把包靠在一块石头上，一堆小饰品散落在地上，整齐地排成一行。
我走到他身后时，他在揉下巴，自言自语。
“……也许我可以在到达尤纳里思之前在人类城市出售一些米特里尔矿石。毕竟，科博尔德人对金属毫无用处。”
独眼巨人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
“啊，萨尔沃斯，你需要什么吗？”
我走到他旁边，眼睛盯着他的货物清单。一些明亮的物体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我集中注意力转向他。
“是的。事实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深呼吸时，他等了一会儿。沉默是没有意义的。我本可以绕过我想知道的，慢慢地试着把谈话引向我想知道的，但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人类的事情。所以，我说得很简单。
“你对恶魔有什么看法？你恨他们，还是对他们很好？”
阿丹停下来，眨着眼睛。他用一只眼睛扫了我一眼，想了一会儿。然后他耸耸肩。
“我对恶魔很好，只要他们对我很好。”
我眯起眼睛。肯定不止这些，对吧？我又试了一次。
“即使它们又大又吓人，有四只胳膊？”
“特别是如果它们又大又吓人，而且有四只胳膊的话。”
他咯咯地笑着，收拾好东西，放回包里。我歪着头。
“一个又大又吓人、能把我撕成两半的恶魔是我宁愿站在好的一边的。啊，除非站在它一边会激怒一大群愤怒的人类。那么我宁愿完全独处。”
我眨了眨眼，后退了一步。然后我眯起眼睛。
“你不是很忠诚，是吗？”
“我想称之为‘务实’。”
他笑了，使我咧嘴一笑。我把手放在臀部，抬头看着他。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那个又大又可怕的恶魔呢？”
阿丹皱起眉头，双臂交叉在宽阔的胸前。然后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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