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真的好吗，会不会太早了点，让他这么早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一只长着兔子脑袋的人形生物身披一身蓝色的汉服，给人一种萌萌的但又有些违和的感觉。
此时这只兔子正站在一棵腐朽的枯木上，瞪着红色的眼睛，歪着脑袋，颇有些奇怪的看着靠着树下昏昏欲睡的王明。
没错，这里是贤者之塔，飘渺之雾。
王明看起来有些疲惫，身体紧贴着树根似乎有些发冷，身体蜷缩在斗篷中，在不经意间微微颤抖。
过了好半天，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刚刚有人对他说话，王明抬头看像树枝上的兔子，眼神略带迷离，似乎是在对树上的兔子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变数，我们的存在本就是最大的变数，况且……呵呵，自从我把知识荒野交给你，把“母巢”送给莉莉丝后那个时候开始，所定下的计划就注定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进行下去了。”
王明的声音沙哑且冰冷，似乎还略带着几分自嘲。
“要想成为那至高的支柱，晋升成“圣人”何其难也？”
“每一个阶段都必须吞食一整块完整的源质。”
“而每个时期吞食源质后，上一个时期就会遭到严重的侵蚀与污染。”
“而最先受苦的便是我，我已经撑了将近100多年了，老实说拉普拉斯你知道吗，我现在能够活着像一个正常人与你对话本就是一个奇迹。”
“这还是我自封于贤者之塔内的缘故。”
“如若在外面现身，我甚至坚持不了一天。”
“呵呵，仅仅就是那么几分钟我的灵魂就造成了如此严重的损害。”
王明有些颤抖的将隐于斗篷中的右手微微抬起，看着自己的手随意扭曲变形。
时而变成一个龙头的形状，时而分化出个个扭曲的白色虫子掉下来后再重新扭曲拼合在一起，又时而化作一只只扭曲诡异的眼睛。
总之就是不停的在变化，不停的在重组。
灵体的性质在不断的演变，22条途径都有所涉猎，因此变得更加混乱，更加无序。
“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贤者之塔的压制没有作用？”
“你当初不是说这对你没影响吗？”
“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处于一种随时都可能失控的状态。”
“随便来一个心怀不轨的人，碰一碰你，你就会立刻疯掉。”
王明笑了笑，金色的光芒在右手处闪烁。
畸变的右手重新恢复原本的形状，白质且无暇。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王明的神色似乎变得更加萎靡了一些，眼中的光彩也更加黯淡。
树枝上的兔子跳了下来，红色的眼睛古怪的看向树下的王明。
“所以，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对吗？”
王明眼神黯淡无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新的道路何其艰难，没有经验，没有方向，只能由一代一代小心谨慎的去开拓，一点一点的去实验。”
“我是最初的那个自己，但又何尝不是自己呢？”
“无论是过去，现在亦或者是未来，他们都追逐着这条道路，追寻着同一个目标。”
王明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仿佛是的梦呓，又仿佛是在对自己内心的审问。
“或许……我的道路是错的。”
“但我并不后悔，我相信，就算“圣人”真的不存在，但在这二十二条途径之外，绝对存在的另外一种与这些途径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尽管“圣人”的理论是错误的，但至少它的性质给我们带来的希望。”
兔子看着这样的王明很不理解，正如阿蒙一样，她也是天生的神明，隐者唯一性的衍生物。
只不过与阿蒙不同的事，他具有人性，但始终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些东西是如今的她也无法理解的。
“呵呵呵，我知道，你并不能理解我如今的心情，这不怪你，正如其他人的一样你不过是不理解我的人之中芸芸众生的一位，我并不苛求你什么。”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比那位熊孩子要强的不少。”
“对于教育这一方面，我想我还是赢了我的那位老友的，哈哈，而且就结局而言我也比“祂”幸运的多，就算我死了，我还有“现在”，还有“未来”。”
“虽然无法成就最终的支柱，但至少比他形神俱灭，精神分裂的要强得多。”
“更何况，这也是最坏的情况不是，现在我依旧有争夺那第四个位置的资格。”
“呵呵，当然，这个机会很渺茫就是了。”
“就跟当初喝可口可乐中特等大奖那样差不多。”
兔子沉默了，不知何时她靠在了王明的旁边身体散发出点点光芒。
光芒散去后，重新出现的是一位白发红瞳的少女。
“父亲，您还有多少时日了？”
王明看着少女的模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我们那个时代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是父亲的小棉袄，当初我还有点不信，不过现在看来还不错。”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我也有被养老的一天。”
王明的语气颇为惆怅，歪了歪头看了看少女白净无暇的脸蛋忍不住捏了捏。
“我的时间也还算可以，大概还能撑个五六十年。”
“不过话说在我们那个时代，能活出100个年头就算是长寿了，而像你老爹我这样的活了成百上千的老妖怪已经没什么好不知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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