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漫长的生命里，赵淮中的状况也是第一次见。
“这是哪？”
赵淮中回忆之前的过程：“刚才的战场呢？”
“我们是胜是负？”
苏醒后的灵魂三连问。
“这就是刚才的战场，你所谓的刚才已经是六个时辰前。周边的一切都被你们三个碰撞的力量冲击成了虚无，包括那个小乾坤界也彻底消失了。”
羲皇声音温和的说。
然后是老丈人通天道主回应最后一个问题：“不胜不败。”
惜字如金，没有多余解释。
白发白须的黄葫道人接道：“你没死，钧空为不朽，自然也没死。
但人皇你那一瞬间爆发的攻势，远远出乎钧空的意料，扰乱了他的部署。
他的神魂，意识也都受到了创伤，谋划推动重塑三界轮回之事已经中断。
他带着麾下的人退走了。”
黄葫道人解释因由道：
“你们碰撞时应是还有许多变化发生，我看见祖龙横空出世……具体变化却是吾等旁观者无法知道的？”
“这么说钧空重塑三界的谋划，已经被破坏了？”
赵淮中回忆之前的过程，发现意识仿佛成了一团混沌，头疼欲裂，根本记不起发生碰撞后的细节。
那一过程中的记忆，像是在碰撞中被泯灭了。
“不是破坏，只是暂时中断了钧空的谋划。”
黄葫道人似乎有社交牛逼症，还带着点自来熟，探手拍拍赵淮中肩膀：“他恢复了伤势，要是再回来，人皇你将成为他第一个要除掉的目标。
你的潜力，连不朽也要为之惊惧。”
赵淮中沉吟沉吟：“他的伤有多重，多久能恢复？”
通天教主：“连青萍剑也在碰撞中崩断成了碎粉，他伤的不轻，至少要数月来恢复。”
赵淮中轻吁了口气，还好，总算没白费功夫。
“有没有可能趁他受伤，将其找出来干掉？！”
通天教主白眼道：“青萍剑都碎了，你以为我什么事都没有吗？”
牛逼症在一边解释：“通天帮你抵挡了泯灭扩散的大半破坏力，所以钧空受创最重，通天也不轻，人皇你反而不太严重。”
“我们之前能找到钧空，是因为他在推动三界重塑，有迹可循。
此刻三界重塑被打断，钧空离去，不可能再将其找出来。”羲皇保持着温和的声音。
牛逼症抚了抚胡须：“人皇刚才是从哪招来了娲皇？
我当时还以为那是娲皇的主身亲至。”
赵淮中微微摇头：“她留在三界的一些布置被朕所得，其一尊分身告知朕，可以召唤娲皇出现，否则朕不会贸然杀到三界之外。
朕当时也觉得那是娲皇本尊。
直到她的气机融入体内，才发现仍是娲皇的一种布置，而非本尊亲来。”
黄葫道人遗憾道：“娲皇是三界内最古老的存在，遂古之前便跳出三界，还以为这次能与她联袂应对钧空。”
赵淮中：“钧空的计划被破坏，眼下他不在三界之外，各位可要随朕回三界去看看。”
羲皇笑道：“你以为我等不回三界，是因为钧空？
并不单纯是他的原因，不朽者都在演化完善自己的乾坤世界，追溯真正的起源。
而三界是先天世界，蕴含特殊的力量，能吸收牵引其他世界的气息，进行同化。
吾等进入三界，对演化自己的乾坤天地会有些影响。
我们力阻钧空，也是因为他若成功重塑三界，必会来牵引同化我等衍生的乾坤天地，这是三界回流难以避免的变化。”
牛逼症邀请道：“人皇你倒是可以去我们演化的天地看看，提前感受其中的变化，为你自己破入不朽奠定基础。”
“你有了之前的经历，登临不朽已经不远。”
通天教主：“你最好能在钧空恢复前，突破至不朽。
他恢复后，必要先来杀你。”
赵淮中想了想：“之前娲皇给我传讯，让我不要将天地人三皇归一。
而钧空也一直在阻止我将三皇之位归一，这明显有些矛盾，几位可知原因？”
通天教主思虑片刻：“娲皇阻止你三皇归一，许是预见到了某些变化。
三皇归一，可能会破坏钧空的谋划，打断他重塑三界，让他全力出手杀你，阻止你在现阶段三皇归一，应该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赵淮中嗯了一声，他之前也是作此猜测。
不过娲皇的真实意图很难就此确定。
赵淮中急于回三界之内看看状况，当下和三者互相留了传讯玉简，然后分开。
他返回三界，通天三人亦各自散去。
咸阳上空明月高悬，光芒皎洁。
天地间沉寂无声，夜幕笼罩着大地，唯有虫鸣，水流和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悄然作响。
赵淮中迈步进入五色界，其中的情景却是让人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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