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此毒果与我本身源流一般,这般轻易化解?我且假作不知,看他等如何施为。”
且看那三人饮尽,并无异样。那诺顿撂杯说道:“小王初返宫时,曾听臣下提起。圣公自称蛟魔王,可是那覆海大圣之名?”
蛟魔王心中一动,问道:“殿下知我名讳?”
那诺顿点头道:“昔年听闻先帝提起,遂忆心田。”
耶梦加得一怔,问道:“愚妹为何不知?”
诺顿道:“贤妹当年尚年幼,且多……在外耍玩,少在先帝膝下承欢,故才不知。”
耶梦加得脸一红,顿觉尴尬,低头不言。
蛟魔王追问道:“黑王如何说我?”
那诺顿望来道:“一日先帝醉酒,与小王谈及圣公,却欲言又止。小王再三追问,先帝只道:‘若有朝一日你见得他,与他说一句话,可保万全。’”
蛟魔王一怔,问道:“什么话?”
那诺顿却不答,话锋一转道:“小王听闻圣公与那卡塞尔路明非也有旧怨。这小贼嚣张跋扈,数次口出狂言,不把我龙族众英雄放在眼里,多次与我龙族为仇作对。今日打上门来,将小王幼弟擒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蛟魔王摆手打断道:“殿下有话直说便是。”
那诺顿怔了怔道:“小王与圣公虽同族之亲,但素无往来,本不该开口,但此刻大敌当前,一筹莫展,不得不厚着脸皮请公援手,救回幼弟,助小王退敌。”
蛟魔王又饮一杯,笑了笑道:“殿下仅凭一句话语,便欲求助?未免太便宜了罢?”
那诺顿忙道:“非也。小王知圣公自持身份,不愿与那宵小计较,实是宽宏大量。小王也知圣公所求为何,前番那真火躁怒发狂,料想该是圣公手笔?”
蛟魔王笑道:“殿下这是出言讥讽,埋怨我不告而入,伺机盗火?”
那诺顿道:“小王绝无此意。天下奇珍异宝,有德者居之。圣公这般神通,小王愿将真火拱手相让,以作觐见之礼。”
蛟魔王心道:“这诺顿还道我不知真火已失,许个空头于我,实在可恶。”却笑道:“那我便多谢殿下割爱。”
那诺顿道:“圣公不必多礼。只求圣公助我一臂之力,将幼弟救回。”
说着,降阶而下,躬身行礼。
蛟魔王道:“殿下这是……”
那诺顿一躬到地,说道:“圣公若能救得幼弟,解青铜城于水深火热之中,小王甘心归降,欲……”
话未已,忽见那诺顿双股一软,竟双膝坠地,目眦欲裂,蜷成一团,摔倒在地。
耶梦加得一怔,便欲上前察看,却忽觉肚腹剧痛,五脏六腑如火烧烟燎,哇一口,吐出黑血一滩,弓身如虾,桌翻酒洒,于地上乱滚。
只听她道:“陛下救命,这酒有……”忽戛然而止,昏死过去。
蛟魔王早已知之,便也逢场作戏,佯装毒发,倚在桌上,望向那使臣,失声惊呼道:“是你!你敢在酒水下毒?”
说着,手举起酒杯,往使臣劈脸一掼。
那使臣躲闪不及,将面具砸落在地,当的一声,现出一俊秀面庞,约四五十岁年纪,与那楚子航颇有几分神似。
他起身离座,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覆海大圣蛟魔王,果然名不虚传。他二人各饮一杯,便支持不住。你连饮两杯,尚未栽倒,真高人也!路明非,好手段啊!”
蛟魔王一怔,蹙眉道:“你识得我?”
那使臣道:“你与奥丁两番交战,我皆在旁,如何不知?”
蛟魔王见他一反常态,直呼奥丁名讳,全无上下尊卑,心中一动,即道:“此事与那奥丁无关?乃是你一人所为?”
那使臣摇头道:“我临行前,那奥丁将此毒予我,吩咐随机应变,说:‘若诺顿信守承诺,不必取用。若有心推诿,即下酒菜之中,教他归西。夺了真火,自行归来。’我不过稍作发挥,略施小计,便将你三人一网打尽。”
蛟魔王故作痛苦,咳嗽两声,又道:“前番我与那诺顿交战,你即可将那真火取出,远走高飞,为何又来搭救?还将那真火予了我?”
那使臣听罢,笑道:“你却不知,我乃楚子航生身之父,名唤楚天骄,乃卡塞尔学院之人。那奥丁将我掳走,教我父子分离。我假意臣服,实则卧薪尝胆,韬光养晦,伺机报仇,怎能让他如愿以偿?”
蛟魔王听了,问道:“你意欲何为?”
那楚天骄道:“我出身秘党,自以屠龙为己任。别人不识得你,我却知之。你与那黑王难脱干系,实乃龙族一党。当年我奉命监视于你,呵呵,你却半点不知。”
蛟魔王心下全明,叹道:“我逐年家打雁,今却被小雁儿嗛了眼。你说服诺顿,与我结盟,实则趁机下毒,待我等归西,救走楚子航。进,可以泼天之功,荣归卡塞尔。退,你父子俩远走高飞。更有甚者,还可复归奥丁手下,言说我与那诺顿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真火遗失。那奥丁坐骑已死,不明其中原由,必不会治你之罪。救子、屠龙、脱身,此乃一箭三雕!”
楚天骄笑道:“虽不全中,亦不远矣。”
蛟魔王又道:“你即已得手,为何不走?”
楚天骄笑了笑,忽掣出长剑道:“有人教我取你项上人头!”
说罢,挥剑就斩,扑一声,即将蛟魔王头颅斩下,上前一步,提了在手,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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