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被捕了
几个人领命离开后，尤里卡打开了手表上的一个装置：“我关掉了这里的监控，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时言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睡姿：“你说。”
“你是从哪里知道有人委托黄金之眼袭击我的？”
“一点个人渠道。”
“是不是沈溪？”
“……这从何说起？”
尤里卡展示了一段沈溪尾随时言的监控，紧接着又调取了710万联邦币购买高定裙子的消费记录。
“能告诉我，一个年薪100万联邦币，每个月消费几乎都花在虚拟女友身上的人，是怎么忽然得到了一笔巨款，然后买了全球限定的裙子？”
呃……这个问题有些尴尬，如果说是人工智能自己买的，对方会信吗？
时言放弃了挣扎，只是微微一笑：“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了你。再说，我就不能赚点私房钱养养二次元吗？我们毕竟还没有正式开始恋爱……”
啪！
尤里卡的掌心拍在了疗养仓上，玻璃仓壁发出了心惊肉跳的哀鸣，就连显示屏的数字都被拍成一串雪花。
时言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浑身浴火的画面实在太惨，眼前这个双眼喷射机关枪的女人，一定会把整个疗养仓都拍碎。
冰蓝的眸子在欺诈师重获新生的面孔上停留了片刻，尤里卡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
最后，她冷冷地打开了手表上的装置：“进来吧。”
疗养室的门向两侧张开，等在门口的安保局人员从外面走了进来。
“田真，你被捕了。请你现在离开疗养仓。”
淡黄色的仓门打开，时言高举双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因此戴手铐的时候，双方都十分别扭地研究了一下姿势。
最终还是拷上了，手感冰冰凉凉的。
就这样，时言再次坐上安保局的浮空车，一路大呼小叫地抵达了联邦的审讯室。
……
审讯室的一天，如同走马灯一样华丽而快速地流过，到了傍晚，又有几个新的安保员走了进来，坐在了时言的对面。
“名字？”
“田真。”
“年龄？”
“24岁。”
“性别？”
“女。”
“……”
安保员手动把电脑记录的回答删掉，狠狠地瞪了时言一眼，“严肃一点！”
“噢，好吧。”时言耸耸肩。
“性别？”
“女。”
“……”
这一批的安保员比较灵活变通，没再废话，而是面无表情地在性别那一栏手动输入了“男”，然后跳过了这个问题。
“如实交代你和犯罪嫌疑人沈溪之间的交易，以及你陷害联邦公民尤里卡·戴琼斯的前后经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刚好听说有人要害戴琼斯部长，所以过去救人。”
“那你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害她，那个人又是谁？”
“你们不是已经把人抓起来了，为什么要问我？”
安保员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田真！不要以为嘻嘻哈哈就可以蒙混过关。我们手上掌握着你和沈溪交易并合作的证据，你只有诚实交代，才有可能获得减刑！”
“就算你有证据，我也是清白的，更何况你没有。”
根据联邦最新通过的《人权法案》，除非调查员掌握了决定性证据，否则不能对未定罪的嫌疑人进行拷问。S-004在这方面的控制是无情的，如果安保局使用超规手段，五分钟以后，他们就会收到来自监察局的警告。
安保员又一次向自己暗示“文明执法”，然后进入下一轮审讯循环。
……
透过双面镜观看审讯过程尤里卡双手环胸，在她身后的阴影中，还站着缉查局外勤第十二组的组长维吉尔。
“他没有说谎。”
维吉尔的身边摆着一台旧时代收音机一样的仪器。这是一件污染等级很低，安全等级却很高的超凡物品，编号A-018。它能被大部分超凡者使用，主要功能是测谎，而持续而平稳的电流声，代表它并没有检测到谎言。
这已经是“田真”第五次否认他和沈溪之间存在交易和合作关系，同时他再次强调，自己前往【庄府】，完全是为了救人。
一般的测谎仪可能会失误，但是A-018不会。尤里卡·戴琼斯作为【咒型】超凡者，比别人更加清楚这一点。
“这样的审讯没有意义，测谎的功能是有边界的，”尤里卡转过身，“先将他们收押，我要向管控局申请S-015的使用权限。”
维吉尔愣了一下：“你要对他们使用【记忆激流】？”
“对。”
……
人的记忆是一座宫殿，对于绝大部分疏于管理的人来说，构成记忆的片段被无序地摆放堆叠，长草生灰，到了需要用的时候，往往很难找到。
S-015【记忆激流】是一个很特殊的超凡物品，它在污染人的时候，能够同时激发人的深层记忆，并使画面浮现。
这样的超凡物品被列为S级，一方面是因为能力特殊、极有价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令人恐惧的破坏力。
在没有人控制的时候，S-015能够提取半径10公里所有生物的记忆，并随机打乱分配，在它的污染辐射下，所有生物最终都会因为认知错误而疯狂。
联邦以极大的代价将其回收，一开始只能将其封印，直到超凡者——萝的出现，这个东西终于变得可控。
但是这种可控也是有范围的。
首先，在使用S-015的时候，除了调查对象和萝以外，封闭的现场不能有第三个生物存在。
其次，每次使用不可超过15分钟——否则就算是萝，也有意识崩溃的风险。
“这种情况，联邦的那些人会让你使用S-015？”维吉尔不敢确信。
尤里卡镇定地回答：“为什么不会？如果沃林山脉藏着【古神】的线索呢？如果爆炸而死的瓦恩血蝠关系到【源】的异化呢？如果沈溪的背后联系着【共生会】或者【辉船生命】地下研究中心呢？”
维吉尔心中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尤里卡打开一张监控截图，图片上的沈溪手表里有一张照片。
“他手里的照片是什么？”
尤里卡将手表的部分放大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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