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在充满着春节气息的润玉小区里，到处都挂着五颜六色，闪烁的彩灯。
有很多人家的阳台上挂着大红灯笼，有的窗户上也挂着闪烁的小灯，玻璃上贴着漂亮的喜庆的窗花。
天越来越发暗了，还有许多人带着自家的小朋友，在小区健身广场里放着一些闪耀的呲花，大家围在一起，又跳又笑。
“老金，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自私了？”
“不啊！怎么说？”
“为了离婚，不想要小树。”
“你真的不想要吗？”
“怎么会？妈妈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呢？那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九死一生啊！”
“那不就得了！”
“可我离婚，对孩子没有好处啊！”
“就你俩这样，同床异梦的，经常吵架的，对孩子才没好处呢！”
裴紫阳看着老金，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样看我干吗？我脸上有花？”
“老金，你真是个好人。”
“拉倒，我可不是啥好人。”
“但你说的很有道理。”
“道理谁不会说，你让我说三天三夜，我都能说，还不带重样，问题是，听的人，是听了还是没听。”
“我听了，谢谢你。”
“我啥也没干，谢我啥？快回去吧，我都饿了。”
“好，回去定个外卖。”
“嗯，你跟阿姨好好吃饭，我们就先回去了。”
“一起吃吧？”
“算了吧！别又误会了，说到误会，我还挺对不起你的。”
“你没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我不上楼了，我车里亮着，估计那俩已经下来了，阿姨应该睡熟了，没啥事了。”
“好吧。今天谢谢你，老金。”
“客气，我回头找找人，帮你查查孟海洋姐弟俩藏哪里，你时刻注意着电话。”
“好。”
裴紫阳快速走上了楼梯，一开门，就看见孟海洋坐沙发上。
“孟海洋？小树呢？”
“裴紫阳，你是不是有病？”
“我问你，小树呢？”
“在卧室里已经睡了！”
“孟海洋，你脑子坏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手机是摆设吗？带走孩子，也不告诉一声？”
“你出院也没告诉我啊！”
“我告诉孟海溪了！”
“你现在行了啊？裴紫阳，直呼我姐大名了！”
“你不也叫我全名吗？看来也不把我当老婆了！”
“你别胡搅蛮缠，是你要离婚！”
“我后悔没早离！”
“你……”
“行了，我不想和你吵。我妈睡觉呢！”
“睡啥觉，刚给我臭骂一顿。
我们搬家，得带着孩子啊，总不能给他扔家里吧！”
裴紫阳，不是你说让我们搬走吗？你报什么警？”
“孩子丢了，你们谁也不接电话，我当然得报警了。”
“我是他亲爹，我能把他卖了吗？”
“这会儿承认是亲爹了？你做完亲子鉴定了？”
“哼！”
“你是真去做了？孟海洋，你真是个乌龟王八蛋！”
“我就是不想当乌龟王八蛋我才去做的。”
“行，明天办房子过户，然后直接去离婚！”
“过完年再说吧！”
“你啥意思？你又想跑是吗？”
“裴紫阳，你是不是找好下家了？是不是那个老金？
你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你以前从来不这么跟我说话。”
“孟海洋，你没变吗？你以前啥时候叫过我全名？你啥时候跟我发过脾气？”
孟海洋和裴紫阳这对曾经恩爱的夫妻已然要变成仇敌，两个人相视一眼，又迅速转移视线。
孟海洋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低着头，双手搭在两个膝盖上，唉声叹气。
裴紫阳则是忍住眼泪，走进卫生间，将手洗干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言以对。
没有什么天长地久，也没有白头偕老，有的是无尽无休的争吵，将曾经的沧海都消耗殆尽。
她听见关门的声音，她也猜测是孟海洋独自离开了家。
她收拾好自己，想起来晚饭还没吃，估计母亲也睡下了，随便吃点东西算了。
她走出卫生间看见孟海溪。
“紫阳，对不起，我们搬家啊，没听见电话，让你担心了。
小树，我给你送回来了，我跟海洋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来。
我看亲家母身子还没养好，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姐，你明天带着你的证件，我们直接去办理一下房产过户。”
“好。走了。”
“姐，慢走。”
“歇着吧！”
她回到母亲的卧室，看着熟睡的小树，可爱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母亲钟秀丽也睡着了，也是累坏了，她轻轻的关上房门，回到了另一间卧室。
她也没心情吃东西了，迅速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睁着眼睛到天亮。
她一大早就将肉乎乎的小树抱在怀了，亲了个够，小树被她亲的咯咯咯地笑着，她发现小树长了一颗小牙。
“妈，妈！”
“来了？咋地了？小树咋啦？喊啥？”
“小树居然长了一颗牙！你快看！”
“哪里？怎么可能？四个月不到，长牙了？我看看。”
钟秀丽扒着小树的小嘴巴，他不知道姥姥要干吗，就吃姥姥的手，最后终于看见了。
小树的下牙床上冒出了一个小米粒似的白点。
“真的是牙！我的妈呀！喝奶粉喝的的早熟，长牙长太早了。”
钟秀丽惊讶的差点跳起来。
“拉倒吧，谬论，人喝母乳也有长牙的！”
裴紫阳马上瞥了母亲一眼，觉得母亲说的没啥道理。
“小树要开始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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