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三倍秦军
起初，予衮的内心充满恐惧，担心林城被秦军占领后，自己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根本没仔细考虑魏无忌后面的话。等他回过神，碰到魏无忌炯炯有神的眼睛，瞬间明白无忌公子在救他。他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任由魏无忌牵着他的鼻子走。
“公子英明！予衮连日闭门思索如何帮助大魏将士和林城的百姓们，已想到几个有效的方法，打算即日实施。凑巧的是，公子带人来访。予衮想借此机会与公子商议，争取公子的意见，望公子指点一二。”
肆申笑呵呵地捏着胖下巴，好像在欣赏一出精彩绝伦的表演。被称作魏大爷的老人皱起眉头，呼呼喘着气，涨红了脸。魏无忌面如止水，好像在和友人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予衮大人过谦了。既然大人诚心相邀，无忌只好献丑了。无忌以为林城的贵族商贾多备有粮草，以防不时之需。另外，他们拥有数量可观的护卫仆从，多装备剑戟弓弩。无忌猜测予衮大人打算向这些贵族商贾借粮、借人、借武器。”他笑吟吟地盯着予衮眼睛，“不知无忌猜对没有？”
予衮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顾忌，但他立刻从魏无忌身上得到信心。“公子所言正是予衮所想，予衮对公子钦佩万分。”
“予衮大人过誉了，无忌愧不敢当，呵呵——”魏无忌心情大好，喜笑颜开。“予衮大人，无忌以为此事宜急不宜缓，宜快不宜慢，大人当马上派人执行。”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予衮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公子，予衮马上派人去各个贵族商贾家借粮、借人、借武器。”
“辛苦予衮大人了！”魏无忌躬身向予衮表示感谢，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予衮走出去，丰盛诱人的饭食端上来。看着眼前堆得像小山似的食物，魏无忌心中对予衮仅存的一丝歉疚荡然无存。他劝魏大爷不用客气，放开肚子吃便是。连续两天没有吃过像样食物的魏无忌几人不顾形象地抓起食物，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直看得侍立一旁的仆从目瞪口呆。
予衮回来时，魏无忌等人已吃了半饱。他举起酒盏向魏无忌敬酒，却被后者摇晃着油乎乎的左手拒绝。他讪讪地笑笑，放下酒盏，优雅地捏起一块烂熟的牛肉，放进嘴里，无声地咀嚼。
“予衮大人，有一句话，无忌公子让在下转告你。”肆申瞅准魏无忌只顾吃东西的机会，神秘兮兮地对予衮说：“你向贵族商贾征收粮草、借人、借武器这件事，不要让晋鄙上将军知道。粮草和武器暂时存放在府上，护卫仆从在各家随时待命，用到他们的时候，无忌公子派人传唤他们。”
“为什么要瞒着上将军？”予衮看向肆申，又看看魏无忌，最后转回肆申。他的脸上挂着些许困惑。
肆申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犹自吃得不亦乐乎的魏无忌，冲予衮笑了。“在下猜测予衮大人十分了解上将军的为人，若他获悉大人为了守护林城采取的措施和行动，大概会浮想联翩。那样的话，无忌便无法向大王阐明予衮大人的功劳。至于各种原因，在下认为以大人的聪明才智不难想明白。”
予衮垂下眼皮，眼珠转来转去，陷入思索中。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想明白了。“予衮感谢公子好意，必勒令仆从管好他们的嘴巴，决不将此事泄露出去。”
“跟予衮大人这么聪明的人谈事就是轻松。”魏无忌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夸赞予衮。“回到大梁，无忌一必据实将予衮大人为大魏将士，为林城百姓的付出告之父王。我想父王会很高兴的。哦，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人，燕赵大军已整装待发，奔袭秦军的后方。用不了多久，林城之围可解，秦军将退回秦国。”
予衮将魏无忌的话理解为某种暗示。他喜上眉梢，双手捧起酒盏。“公子亲临林城，实乃林城之幸，林城百姓之幸，大魏之幸。请允许予衮敬公子一盏酒，否则予衮将寝食难安。”
盛情难却，魏无忌拿起酒盏，朝予衮点了点头。“予衮大人过誉了，无忌愧不敢当。无忌借大人这盏酒，也向大人表示感谢。予衮大人，请！”
林城百姓和守城将士缺少食物，林城令的府上却供应充足。魏无忌对予衮心生不满，甚至有几分厌烦。然而，当下乃用人之际，应团结一切力量，共御强敌。为此，他只好强作欢颜，与予衮虚与委蛇。
“谢公子，予衮先干为敬！”予衮心里说不出的欢畅。初见魏无忌之时，他忧心忡忡，尤其看见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平民百姓。他的忧虑被证明是虚惊一场，无忌公子不仅为他指明一条路，还会在大王面前美言。光是想想，他便兴奋得全身颤抖。
“请！”魏无忌啜饮一小口，又自顾自地埋头猛吃。
饭毕，魏无忌感谢予衮的盛情款待，告诉他自己住在何处，有事派人去那里找他。身为林城令，予衮还算了解林城的布局。他蹙起眉头，说魏无忌的落脚地过于寒酸，与王族公子的身份不符。他热情地邀请魏无忌搬到他的府上，一来住得舒适，二来他可以日夜垂听无忌公子的教诲。魏无忌寻了个理由拒绝予衮的邀请，与肆申、魏大爷等离开了林城令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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