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商量的，必须上。
卫琤无语的看向二叔，见他一副认死理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
“至于其他面额的纸钞，不知道还有几种面额？”五叔卫曧问道。
卫琤将纸钞放在桌桉上，应道：“暂定百元大钞，五十元中钞，二十元和十元的小钞，以及五元和一元的零钞吧，这里的一元分别对应一枚铜钱的购买力。”
“嗯，这个方案可行，不管是多大的交易都能满足，我同意。”卫昪捻须笑道。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同时也发现了纸钞的妙处，确实是比铜钱方便很多。
卫琤见他们都没有意见，提醒道：“当然，除了这些，如何顺利推行纸钞，你们也要思考一番，莫要到时候弄得民怨沸腾。”
···
半个月后。
洛阳某个茶楼。
几个商贾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他们手里都拿着一种奇怪的纸张。
“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咱们送来那么多煤炭，最后却只换来这么几张纸？”
“什么纸，工部的人说了，这是钱，以后要取代铜钱的货币。”
“话是这么说，可相比于沉甸甸的铜钱，俺怎么看都觉得这玩意儿不踏实。”
“要不试试？”
最后一个大胡子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去花满楼吧。”
几人促狭一笑，勾肩搭背朝花满楼走去，这应该是独属于男人的默契吧。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城东最热闹的长乐街。
尽管现在还是大白天，长乐街上的青楼却早已经宾客满堂。
有专门来见世面的，有特意跑来听曲的，也有钱多来喝酒逗乐的，更多的是来看美女的。
花满楼就是比较受欢迎的一栋花楼，进门就要十文钱。
当然，那是以前了。
站在门口的小厮见到一行人走来，笑呵呵迎了上去，手里拿着一个花名册。
热情的招呼道：“几位爷，欢迎光临花满楼，请问喝酒还是听曲啊。”
其中一个商贾朝四周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张10元纸钞，道：“小兄弟，这玩意儿能用吗？”
小厮眼前一亮，态度愈发恭敬了几分，道：“能用能用，纸钞在我们花满楼消费的话，还能享受八折的优惠。”
“嚯，还有这等好事儿！”几个商贾瞬间来了精神。
有个尖嘴猴腮的急忙问道：“叫姑娘也有优惠？”
小厮嘿嘿一笑，道：“这位爷一看就是性情中人，有的，有的，只要是纸钞都有。”
“哈哈，没想到还真能用，那我就放心了。”
“是啊，提心吊胆一早上，差点以为被工部的人坑了。”
小厮一听，笑着说道：“几位爷一看就是进城做大买卖的大人物，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朝廷现在鼓励使用这种货币，不仅咱们长乐街积极响应，像卫氏、谢氏、杨氏等一些大族的商铺，也都有折扣呢。”
“哦，有还这等美事？”
“当然，而且用纸钞购物，还不用票据，我估计再过一段时日，那些布票、粮票就没用咯。”
其中一个富商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小兄弟，你这个消息是哪里听来的？”
小厮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的说道：“不瞒这位爷，我们东家姓张。”
几个富商先是一怔，随即惊呼道：“神汤张管事？”
小厮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他们的猜测。
“难怪花满楼生意这般好，听说那位来头可不小，卫君都曾经称她一声姐呢。”
“哎呀，诸位，今日不方便，某还有要是在身，要先走一步。”
“呃……对对对，陈某也想起来，家中还有一些杂事需要处理，告辞。”
突然走了两个人，其他几个富商都是一怔。
突然有人反应过来，喊道：“糟了，若是消息属实，咱们囤积的那些票可就亏大发了。”
众人作鸟兽散。
至于什么花满楼的姑娘。
哪里有钱重要？
小厮目送他们离去，苦笑叹气，“又走了，今日已经是第七波了。”
···
郝味道糕点铺。
这是郝娘名下的几个产业中，生意做得最好，也最受百姓追捧的。
平日里想要购买一些糕点，没有专门的糕点票可不行。
但今日，糕点铺里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丫头，快，给我装三块蛋糕，一块芒果的，两块榴莲的。”
“掌柜的，冰糕还有吗？”
“我要三斤绿豆糕，小姑娘，你先帮我装啊，我先来的。”
“别急，都别挤，一个个来，今日糕点管够，都别急，挤坏了柜台是要赔的。”
玻璃柜台后面，几个小姑娘忙得脚不沾地。
因为不用糕点票的关系，平日里难得见到店铺里有几个人。
那些拥有糕点票的都是大户人家，不会亲自来买，一般都是让送过去的。
好在东家早有预料，今日特别请了几个人来帮忙，这才不至于让场面太闹腾。
“你要的蛋糕，芒果三十文，榴莲两块九十文，一共……”
“丫头，我有新钱，是不是不用糕点票啊？”
“对的，用纸钞的话，打九折，阿婆给我108元就行了。”
“好好，这是一张百元的，一张十元的。”
“没错，我找你两元，请收好。”
···
范氏香膏铺。
同样的场景也在这里上演。
范氏虽然没有与卫氏直接联姻，但因为蔡琰的关系，是第一批得到实惠的世家。
之前经营卫琤的香皂买卖，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后来就一直跟卫氏保持往来。
“范掌柜，真的不用格物票就能买到香水？”
“幼，是周夫人呐，对的，不用格物票，不过要用纸钞结账。”
“纸钞？”
身姿丰腴的掌柜笑吟吟的走出柜台，手里拿着一张五十元面额的纸币，道：“就是这个，周夫人没见过吗？不应该啊，妾身记得朝廷这个月的月俸已经下发了的。”
这周夫人的丈夫乃是户部文吏，平日里没少光顾，二人也算是熟稔。
周夫人接过纸钞看了看，蹙眉道：“好啊，我就说为何昨晚回来鬼鬼祟祟的，感情是发了月俸不告诉我，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狗腿。”
掌柜捂着小嘴一笑，提醒道：“周夫人回去后，记得将家中的粮票、布票都换成纸钞，铜钱能换的也换了，再过不久啊，整个大汉就只能使用新钱了，夫人可不要砸手里。”
周夫人一听，好奇道：“妹妹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掌柜呵呵一笑，有些促狭的说道：“谈不上什么内部消息，有点门路的人早都知道了，不信你回头问问你家那位，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与你说，咯咯。”
周夫人胖脸一红，气鼓鼓的说道：“还能是什么，这家伙胆子肥了，估计是想瞒着我偷偷去换钱，我要是不来一趟，还不知道票据也能换钱呢，到时候肯定被他私藏了。”
掌柜心知肚明，拉着周夫人的大手，道：“那夫人得赶紧回去看看，免得回头吃了哑巴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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