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寓送江晓楠上楼，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兜里手机就响了。
“小姨，我正要打电话恭喜你呢！”
江晓楠听到林心寓跟小姨在电话里寒暄，一时间她都有些嫉妒了，小姨现在有事儿都不跟她联系了。
“怎么了？小姨有什么事儿？”
林心寓挂断电话，江晓楠问起小姨这番电话的用意。
“云海的新书《金雕奇侠传》于正月二十五开始在《首都时报》连载，这老家伙不愧是武侠小说扛鼎之人，小说还没正式发行，就已经把有声版权、影视版权卖了出去。”
“听小姨说，圈里人有个说法叫云海出品，必属精品，买到就是赚到。最可气的就是这厮竟然在媒体采访中公开嘲讽我。”
“他说你什么？”江晓楠顿时不高兴了，云海的作品火爆，她不嫉妒；可这家伙要是想踩林心寓一脚，她是不接受的。
“老家伙倒没有指名道姓，他只是说年轻人不应该眼高手低，写诗、写歌跟长篇小说不是一回事儿，又说什么年轻人撞撞南墙也不是坏事，吃一堑长一智嘛。总之呢，圈里人都知道他内涵的是林楠。”
“这个老不修，他自己容不得别人批评，竟然还在媒体前倚老卖老、大放厥词，咱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江晓楠又看向林心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林心寓点点头，他又拨通了沈琳的电话。
“我若是也想在报纸上连载武侠小说，有适合的报社么？”
沈琳道，“自那日你说要写武侠，我就留意了。因为云海在业内的巨大影响力，一些发行量比较大的报纸根本不可能接受你的稿件，即便接受，价钱也会压得很低。”
林心寓点点头，他一个“萌新”跟行业内大佬掰腕子，其难度可想而知。
“《燕京新报》倒是可以，我跟这家报社的总编辑明珠有点交情，不过这只是一家区域性小报，发行量最高峰也没超过五万份。”
“至于稿酬，因为你是新人，肯定不会太高，我初步谈的是千字一百五。”
沈琳有一句话没说，千字一百五也是报社看她的面子才给出的价格。
“千字一百五，确实少了点。”林心寓暗暗想道，“只是报纸连载的价格？”
沈琳道，“是的，不过我又跟明珠签了一个对赌协议，如果因为你的小说，能让报纸发行量超过十万，稿酬提到千字五百；如果发行量超过二十万，千字千元。”顿了一顿，她又补充一句，“搞武侠创作的人里边，估计只有云海能达到这个价格。”
对于林心寓能不能写好武侠小说，沈琳也感觉摸不准。
如果看林心寓写的歌、写的诗，沈琳觉得应该可以玩出花样；然而他又是新手，想要一炮而红谈何容易？
“小姨，您费心了，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林心寓很干脆的说道，“既然云海正月二十五开始连载，那我也选择那一天，书名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射雕英雄传》。”
沈琳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未来的外甥女婿这么头铁吗？人家云海新书叫《金雕奇侠传》，你这儿直接就《射雕英雄传》，这真的不是儿戏？
沈琳毕竟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多年，她知道越是有噱头，越能引发全网热议，《燕京新报》恐怕也乐见其成。
只是不知道云海若是知道了《射雕英雄传》这个名字，会不会气吐血。
林心寓跟沈琳的通话开的免提，江晓楠对《射雕英雄传》这个名字很满意，听起来都比什么金雕奇侠有气势。
“我得用一阵你的电脑了，”林心寓对江晓楠道，“我估计人大特招的消息也快传到学校了，我以后也不打算在课堂上浪费时间，以后白天就来你这儿写小说。”
江晓楠没有犹豫，她直接取过一串备用钥匙拿给林心寓，“你这小说预计写多少字？”
“一百万到一百二十万吧，现在还说不好，边写边看吧。”林心寓看看时间，“你先收拾下，我也得回宿舍一趟，一会儿要上课了。”
林心寓换好鞋正要开门，江晓楠忽然道，“你等一下！”
“咋了？”林心寓回头问道。
江晓楠忽然抱住林心寓并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把他推出了房门。
林心寓在门外愣怔了约莫五分钟，他发现感情的进展似乎超过了预期，这是提前坠入爱河的节奏，他现在还不会水，若是呛水了咋办？
当天晚自习，周志远跟林心寓说起林楠新诗的事儿。
“网上都说那什么《元夕》也会纳入考纲，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周志远牢骚一会儿又发狠道，“别让我知道那家伙是谁，否则老子把他蛋黄给挤出来，你要不要参与一下，我让你挤一个。”
林心寓顿时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
“别特么瞎说，人林楠招你惹你了？”
“怎么是我瞎说？网上有个帖子可火了，这帖子的标题就是如何才能让林楠不再写诗，挤爆蛋黄这事儿还是一个网友的提议，据说无数人为这个想法点赞。”
林心寓没敢胡乱点评，心里想的却是林楠这个身份短时间内还是不暴露为妙。
……
正月二十，星期一，临湖一中接到了来自华夏人民大学招生办公室的电话。
这个电话彻底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校园，华夏人民大学特招高三六班林心寓同学的消息就如长了翅膀一样在学校里传播开来。
鉴于周志远的一番言论，为了蛋黄的安全，林心寓特意跟周蓉校长电话沟通希望暂时别公开他就是林楠的消息。
至于特招的理由，林心寓也想好了——周校长偶然看到了林心寓同学那篇《赤兔之死》，爱才心切，故而特招录取。
“不是吧，仅靠一篇作文就能上人大？早知如此，我也写作文了。”周志远吐槽道。
“加油吧，少年，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林心寓真真假假的说道，继而起身来到方秉义的办公室。
方秉义夸奖林心寓一番，又道，“想来你也不会参加今年的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是想请长假还是继续留在学校？”
“当然留在学校了。”林心寓不假思索道，他得替媳妇遮风挡雨，尤其严防那些荷尔蒙爆棚的男同学，“方老师，我可能不会长时间留在班里，我在教师公寓楼租了间房子，想写点东西。”
方秉义自然不会拒绝，他只是提了三点要求。
第一，注意安全；
第二，在班级里可以睡觉，但不许打呼噜；
第三，如果想逃课，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不许打扰别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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