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的源头，又与郭达生有关。
因为目前没有其他别的突破口，也就只能顺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线索继续向前走了。
即便被对方牵着鼻子，也没有办法，总比困在原地强。
徐羡想到这里，又翻出昨天给自己发来信息的那个陌生号码，拨通后，不出意料的仍旧是关机。
一边吃着简易的早餐，他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着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先是自己接手从B9那转过来的469号怪异案件，然后卫雪傲又指出了案件资料当中的疑点，也就是那本回忆录。
而不管是从B9提供的线索，还是对金武本人来说，那本回忆录，都有着很特殊的意义。
那本书就是郭达生的回忆录，里面一定有着与梁清卫所动乱相关的内容。
随后，又是地下世界的神秘矿洞。
当然，里面除了那些绿色荧光液体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反倒是金武老家那边的调查，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所有门头庄园的村民们，几乎全都被删掉了后几个月关于金武家人的回忆。
现在调查了一圈下来，线索越来越乱不说，也没有找到那个替身者的下落，反倒是是金武本人，还出现了更加离谱的疑似人格分裂的症状。
不管怎么说，这乱成一团麻的各种事情，简直让人头疼。
而关于郭达生的调查，在经过两个小时的各种搜索之后，也陷入了无可推进的状态。
因为网络上的所有的生平简介和资料当中，都没有涉及到梁清卫所动乱的事情。
换句话说，这些正规渠道查到的信息，都不承认郭达生与梁清卫所的动乱有关。
而关于那场动乱的检索内容，同样十分混乱。不同新闻的报道，自说一词，有些信息还互相矛盾，逻辑不通，更有甚者，还有传闻，那只是一场被夸大了的工人暴动而已。
这混乱不清的信息当中，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徐羡根本无从分辨。
而另外一边，在夜晚天黑时分，徐羡也接到了雪九儿打来的电话。
关于地下集会的事情，他们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规模并没有她先前说的那么大，但也绝对不小，参会人员长期保持在1000人以上。
主办方是一个叫“劳工自保协会”的组织，至于他们集会上讲话的内容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雪九儿给出的答复是：自己去听，自己去看。
当然，参加集会的方式，她也打探到了。
第一种，当然是熟人介绍了，一个人拉一个人进群的那种。
第二种，对于徐羡这种非地下世界的居民来说，则是通过伪装成劳工，想办法获得他们的入场牌。
不过关于后一种方式，雪九儿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不太适合徐羡。
因为那些人对劳工身份的核查十分严格，几乎要完全确定你的家庭住址，工具地点，工作内容，甚至周边同事之后，才能拿到他们的入场券。
而现在的徐羡不管是从面相上来看，还是从言行举止上来看，都不像是一个底层劳工了。
针对雪九儿这样的评价，徐羡其实是不太满意的，因为自己也才刚刚脱产一个多月而已。
在成为调查员之前，他可一直都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社畜，甚至还在地下四层打过螺丝，说自己看起来不像底层劳工，是没有道理的。
果然，那个见钱眼开的问题少女紧接着就给出了她自己的解决办法：加价200，直接帮忙解决入场券的问题。
徐羡顿时就无语起来，但稍稍想了想后，还是同意了她的条件。
毕竟可能还要带着卫雪傲一起行动，自己没有入场券，可能还能糊弄糊弄，但那家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地下世界的人。
想到这里，徐羡自然也给她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工业区的地下五层，最近经常在夜间秘密举办集会，而且规模还挺大，我今天晚上想下去看一看，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过了没多久，他就收到了回信：“夜间举办的集会？派对吗？地下世界开派对？”
徐羡回复了一个无语的表情，然后道：“当然不是派对，我想，可能是类似于传教的那种。”
“传教那种？不会是邪教那一类的吧？”
“目前情况还不清楚，但据雪九儿他们打探说，举办方是一个叫劳工自保协会的组织。”
“劳工自保协会？这听起来并不像是邪教组织啊！”
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既然不传教，那他们组织集会干什么？”
“不清楚，所以我才想下去看看。”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这件事情会和金武的案子有关系吗？”
关于这个问题，徐羡自然是思考过了的，所以此刻很快就回复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有一种直觉，它们是有关联的。”
“为什么呢？”
“因为30多年前，梁清卫所的动乱，也是由底层劳工掀起来的。”
徐羡这句话发过去后，过了许久，才收到卫雪傲的答复：“行，我跟你一块儿下去。”
“那好，我已经让他们弄到了两张入场券，等会八点，我们在工业区的运输机站台汇合。”
“需要我准备一些什么吗？”
徐羡想了想后，回道：“穿的尽量朴实一点，参与集会的人都是底层劳工。”
“OK。”
这件事安排妥当后，徐羡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五十几分了。
距离约定时间，并没有多久。
徐羡简单的吃过晚饭，从柜子里面翻出以前打螺丝时穿的旧衣服，然后佩戴好腰间的锁盘轮轴和制式手枪，披上斗篷，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身装扮的即视感，的确有了几分地下世界的味道。
至于卫雪傲那边，刚才有过交代，如果实在不行，等会儿下去之后，让她再过上一层破布，也应该差不多。
有了入场券，总不会再查的那么严格了。
至于轮胎，今天一整天都显得有点忧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做了绝育手术。
但在自己要前往地下世界的时候。它还是义不容辞的跳上肩膀，揉了揉爪子，像个保护神一样蹲坐在了上面。
然而，徐羡在关门离开出租屋的时候，却并未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房间里就已经少了一样东西。
那个装着绿色荧光液体的玻璃瓶，从窗前的书桌上消失了。
约定的时间，两人见面后，卫雪傲今天晚上的装扮着实有些出乎徐羡的预料。
破旧的衣服和帽子，搭配起来的确有一些乡村野孩子的感觉，但距离地下世界生活的底层劳工，还是显得讲究了一些。
不过这倒并不碍事，从雪九儿所在的废弃孤儿院拿到两张入场券后，徐羡又要了一面破布，让卫雪傲裹上了。
随后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绿色毒雾中，朝着夜晚集会举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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