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你是开玩笑呢……”
格伦眼中先是不可置信和怀疑，但是细细看了眼戴维的表情，不由得微微张开了嘴。
“该死，难道说是真的？”
在戴维点了点头之后，格伦宛如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颓丧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天才了，和你一比……”
他刚才还跑来兴致勃勃地指点了戴维两句来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戴维这里的他，又默默地回去了自己座位了。
格伦颓然地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像是一条刚刚被晒干的咸鱼。
“……”
戴维一阵无语。
本来还停留在口中的请教的话，也再也说不出口。
刚才格伦说过的那种方法，他在《魔药学初解》上并未看到过。
本来是想问问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但是现在也不好意思了。
知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有价值的，更不用说是巫师们掌握的知识。
他和格伦非亲非故，本来还想厚着脸皮问两句，但看他现在被打击的模样，也就只能作罢。
精神水的炼制，第一次就成功，算是比较可喜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戴维真的就算完全理解精神水的炼制方法了。
第二次炼制，在进行到浓缩这一步骤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失败了。
暴沸的精神叶水像爆发的火山岩浆，至少有一半从小锅中涌了出来。
剩下的那部分，还蕴藏的特性也不足以再炼制成一份精神水了。
戴维只能无奈将其倒掉，收拾了一遍实验台。
这种废液是没什么价值的，想要将其处理的能用的成本，可远远比一份材料本身的成本要高。
回忆了一遍刚才炼制过程中出现的失误，他又得到了些许感悟，继续尝试下一次炼制。
实验室中的时间过的很快。
戴维炼制完最后一份材料，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望向墙壁上的时钟，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
中间他还略作冥想恢复了一次魔力，不然他的魔力都要耗尽了。
幸好最后的成果还算不错。
二十份材料，一共成功了八份，收获了八管精神水，40%的成功率。
八管精神水，扣除掉成本，应该是赚了两管，也就是五分之一颗魔石。
这个收益其实并不算高，毕竟这没有算上租用实验室和器材的费用。
按照标准收费，哪怕是最初级的实验室，一天的租金都得数颗魔石。
真要算下来，这个成功率对于普通学徒来说，专门去炼制精神水，赚钱是不太可能的。
但戴维还是很满足了。
众所周知，魔药学是一种比较烧钱的学科。
当初选这门的时候他还不知道，等到入了门之后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老老实实地认真学习，在取得了伊苏太太的好感之后，找了这份实验室的工作。
本来以为，自己要苦哈哈的当穷逼当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结果没想到，事情出现了转机。
按照每天两个小时，每周五分之一颗魔石的周薪来算。
今天的收获，已经顶得上他的周薪了！
当然，像是这样练习炼制魔药还能够赚钱的机会只有今天一天，哪怕是伊苏太太，也不会好说话到无偿继续给他借实验室……
想要继续炼制魔药，要么等二等学徒之后，看看能不能成为伊苏太太手下的正式学徒。
要么，就只能自己来安排炼制器材。
这二者对于其他人而言，都并非是短时间之内可以搞定的。
但戴维这时候还真有想法。
搞一套炼制器材……还真的不是不行！
如果只是单纯精神叶的炼制的话，自己的那套“兴趣实验套装”略微改一改，肯定是够用的。
只不过，还需要添加一些简单的器具而已……
……
学徒集市，是位于三十一层的一处专门供学徒们交易的集市。
除了有普通的面包房、酒水铺、成衣店之类的生活店铺之外，还有不少和巫师用品相关的店铺。
当然，这里的东西，基本上是仅限于学徒级别。
一家名为“格里芬小屋”的店铺中。
“看来是成功了不少啊？”
柜台中的白胡子的老头望着手中的一排精神水，取出一瓶细细观察后赞叹道。
他正是格里芬小屋的主人格里芬本人。
虽然年迈，但他们这样的并不是正式巫师，而是在失去了进阶可能之后，留在学院中的学徒。
“还可以，主要是有导师的指点。”
戴维在一旁不置可否。
“能够在三等学徒时就获得正式巫师的清籁，你小子的运气是真的好。”
格里芬羡慕地叹息一声，将精神水放到柜台上。
“你这批成品质量算是合格的，按市场价，五分之四颗魔石，你是要整的还是散的？”
“这个先不急。”
戴维笑了笑。
“给我换四十份精神叶吧，还有这些材料，不够的我再给你。”
他取出一张清单，上面写了不少东西，当然，价格基本上都不贵，否则他也消费不起。
格里芬接过后细细看了两眼，点了点头道：
“可以，不过这样的话那你得再给我补半颗魔石。”
“没问题。”
“话说动物油喷灯……你是把实验室里的动物油喷灯给弄爆了？”
“……”
……
从学徒集市出来后，戴维的钱包更瘪了。
只剩下一颗标准魔石，和零碎的一点魔石碎。
将那些魔石碎去面包房换了几块面包，他现在算是正式迈入了资产只有区区一魔石的穷人阶级……
一路返回住处。
今天的精神已经略感疲惫了，但戴维仍然坚持着并没有急着冥想睡觉。
深感贫穷的他，决定赶紧开始自己的赚钱大计。
确认反锁好了房门，他从床底下翻出来那个上书“中学化学兴趣实验套装”的箱子。
里面装了数十种实验器材，其中特别是烧杯之类的东西。
取出一个烧杯，用手指弹了弹，听着那清脆的响声，戴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玻璃制的小玩意并不贵，但是玻璃制的可以耐烧而不爆炸的器具，那可就贵了。
相比起特制的金属小锅，这种玻璃器具，对于魔力的输入，有着更好的传导性，当然价格也更贵。
学徒集市上，这样一个玻璃瓶的售价，至少在十颗魔石以上。
戴维就打算以这些器具为核心，组装一套自己能用的炼制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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