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江严正放下书，难掩心中焦躁，“最近的这些流言你也听说了吧。”
齐方术点点头，说道：“不过我这次来说的不止是这个，还有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江严正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
“前几日在茶楼遇到一个赶考的，谈吐文雅，老江你也知道我也是教书育人的，就感觉亲切，就说了几句，他是从乡下来的，我说了我的名字，他居然也知道，我当时被他夸的就没在意这一点，也是来的路上才反应过来。
他连我之前是太子太师这个都知道，后来我就觉得那人话里话外都在套太子当时在我这里的表现，我当时给激灵过来了，除了一开始说了一句太子性子顽劣之外，啥也没说。
我就觉得奇怪，然后我就顺便去问了问没有罢官回乡，还在任职的几个当过太子太师的同僚，一打听，我们都遇到个上京赶考的书生，来打听太子的事。
后来就是我知道的，京中流言四起。”
江严正目光晦涩，说道：“原先觉得几位皇子间关系甚好，儒雅随和不争不抢，未曾想这几人里面竟也有包藏祸心的，起了这个流言，是想让皇上被民心逼着废太子啊。”
齐方术也说是。
“不过最近又有对太子好的流言，分成了两派。”齐方术补充道。
江严正叹了口气，说：“话虽如此，但是朝堂上的那些人，只会抓着不好的舆论来说。”
齐方术也犯了难，说道：“可是毕竟那流言里面大部分都是真的，我那个老朋友，没把住嘴，让人把话套了去。”
江严正自然也知道里面有真实的，也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弹劾的人哪管这些呢。
“老江你也别愁了，你都知道的事情，皇上能不明白吗？好几年没有皇子争权了，还以为我们的后代能遇到，没想到我们就碰上了。”
江严正也叹了口气。
此时的华清宫，武帝垂眸，看着奏折，德公公站在一旁，不做声。
“覃儿，晟儿，儋儿，执儿，究竟会是哪个呢？”武帝放下笔，喃喃道。
“皇上，还是不要过于劳累了，您已经因为这件事三个晚上没合眼了。”
武帝看向德公公，说道：“朕竟不知，朕没有遭遇过的，琳琅居然遇到了，朕当年是太子的时候，也只是被人暗杀了一次而已。”
德公公叹了口气，心里也是心疼小太子。
“这些折子，都是让朕好好考虑太子人选的。”武帝把奏折撂在地上，捏了捏眉心。
次日上朝时，格外热闹，几位大臣吵得不可开交，最后齐齐将矛头指向江严正，让他来评评理，说说太子在太傅府的表现究竟如何。
江严正叹了口气。
“江爱卿，你但说无妨。”武帝一说话，下面立马没了声。
江严正站出来行礼，一双双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江严正一字一句地说：“臣这几日也听说了外面的谣言，实属，空穴来风，无稽之谈。”
几位大臣面色一抖，跳出来指责。
“江太傅，做人要诚实厚道，你不能因为太子殿下年纪小就行包庇。”兵部尚书眯着一双绿豆眼，眼缝里闪烁着精光，要把江严正刺穿。
江严正也不恼，语气淡淡地说：“朝中上下哪个不知道臣教学严谨，兵部尚书说这话实属是将我十几年的名声都踩在了地底，臣身为太子太傅，自然是最了解太子的人。”
“朝中教过太子的也不止你一个，怎的他们说的就是假话了。”
“你大可问问。”江严正笑了笑。
兵部尚书转头看向剩下的两位太师，一位太师目光闪躲，闪烁其词，另一位就是齐方术。
齐方术没脸没皮地笑着，说道：“这可就是个大误会了，皇上是知道事情原委的，臣实在是资质不够，太子殿下太过聪慧，臣不知道该如何教育，所幸就辞了太子太师一职，没想到还引来了误会。”
“那你那个陈情表又是怎么回事？”
齐方术目光恳切地看向武帝，说道：“陈情表？皇上，臣何时写过那个东西了？”
武帝虽觉得齐方术这脸皮忒厚，但眼下对太子有好处的自然也是顺着他点点头，说确实没见过。
兵部尚书气的说不出话。
江严正此时开口：“皇上，太子殿下这几年较之以前，却是每日都在进步，去年皇上寿辰，太子殿下也是亲手题了字送给皇上，相较之前送的夜明珠那些珠玉，臣是觉得太子殿下能用心准备，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太子殿下正在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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