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韩桥说:“我能干什么。”
说着。
外衣给柳亦非披上,韩桥低头,眼神凝视柳亦非:“怎么,对付我,办法那么多,受了委屈,现在只能哭了?”
“走吧。”
“去哪?”
柳亦非心情跌宕起伏,跟波浪里的小船一样。
她情绪崩溃,无所适从,她从小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
肮脏的世界。
跟陨石一样,不由分说的撞击在她的世界,美好的世界褪去了那层糖衣。
她唯一选择的。
逃避……
这时候。
外衣上,还残余着韩桥的温度,韩桥折断树枝,一头拽着。
另一头,伸向柳亦非,耸耸肩:“去哪,我的徒弟,只有我能欺负,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走吧。”韩桥面无表情:“去看看这世界真实的一面。”
柳亦非双手裹紧外衣。
一瞬间。
神情迷茫,眼眶红肿,看着韩桥,没有焦点,下意识,抓住树枝。
下一刻。
她还没有回过神,身子向前,一步步被韩桥带着走。
难怪。
剧组找不见她,她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柳亦非眼神望着韩桥的背。
背影高大,挺拔,跟一座山一样,她眼神定焦,心底,说不清,道不明,情绪激荡,最终,淡漠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韩桥回过头,眼神凝视:“你是柳小丽的女儿,无论你去哪里,做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背后。”
韩桥耸耸肩:“其实,我挺不希望你回头,毕竟,伟大的事业,不需要有人知晓。”
父亲。
就是航行的时候,默默推着小船走的波浪啊!
波浪其实。
很希望小船回头,又很害怕小船回头,毕竟,每支小船。
诞生时刻,就注定要远航,寻找自己停泊的港湾。
所以。
波浪就这么纠结,犹豫着,直至精疲力尽,归于大海。
多愁善感了。
韩桥擦拭着眼角,真的,他都感动了,多么伟大的父爱啊!
两个人。
一前一后。
一根树枝,牵绊着,拉扯着,除外,寂静无声。
千言万语。
都化成一声声,脚底下踩碎的树叶,柳亦非这时候,罕见没有反驳。
她紧紧捉着衣服。
衣服很大,很暖……
剧组办公室。
于敏脸色难看,怒不可遏,口水喷溅,教训孙子:“你说说,你说说,你这事办的,你让我怎么给韩哥交代,你让我怎么跟柳亦非交代。”
负责群演工作的老孙,他真姓孙,可能是姓不好。
工作了。
天天做孙子,可是,这一次,他是真想做孙子:“于爷,我真不知道啊,群演的资料,我是一再的审察,该强调的,我嘴巴都说干了。”
“我是真想不到。”
“有人,他妈的,色胆包天,要色,他不要命啊!”
说着。
老孙眼神凶狠,瞪着角落里,双手抱头的男人,越想越气,四十七码的大脚,一脚踹在男人背,不顾男人惨叫,踩蟑螂一样,下死手,痛骂:“你他吗的,我踹死你,你是傻逼啊,什么人,你都碰,你不要命啊!”
不解气。
眼神看见书柜上的字典,双手轮起字典,狠狠砸在男人头上,指着:“给老子翻,翻到色这个字。”
男人哆哆嗦嗦,手翻着字典:“翻到了,翻到了。”
“念。”
“色,色胆包天,色字……字头上一把刀……色……”
“你还知道色胆包天。”
“你还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去你的。”老孙拳打脚踢,唾沫横飞。
“行了。”于敏点燃烟,深吸一口:“别打出问题了。”
眼神鄙视:“蠢啊,你说,划不划算。”
“不划算,不划算……”男人鼻青脸肿,哭着说:“不划算,不划算。”
“特么的,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一线大明星……”
“不划算?”
“别打了,别打了。”男人鼻涕眼泪直流,嘴里忙说:“划算,划算。”
“特……”
门推开……
韩桥眼神横扫:“忙着呢?”
“韩哥,你来了。”于敏跟弹簧一样,一下蹦起,烟落裤裆上,根本不顾,讨好说:“韩哥,哈哈,你看这事闹的,哈哈……”
“于导。”韩桥打断:“这事,我知道,不怪剧组,行了,那个,兄弟,你们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行。”
老孙跟个乖学生一样,脚尖并拢,瞧见于敏眼色。
脚底抹油。
于敏轻轻关上门,顺带说:“韩哥,您慢慢的,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卧槽。
韩桥真服了,于敏表情,太贱了,跟个NTR一样。
门关上。
办公室灯光昏暗,男人瞧见正主,手脚并用,爬到柳亦非脚下,磕头:“我错了,我错了……”
“啊。”
柳亦非脸色煞白,心底恶心,脚步后撤,她脸色愤怒。
最终。
咬牙说:“我不希望有任何消息传出!”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感激涕零:“谢谢您,谢谢您。”
留下身份证。
柳亦非看着男人走远,身子一下乏力,背靠着墙,看着天花板出神。
韩桥冷眼旁观:“我没想到,你会放过他。”
“我也没想到。”柳亦非眼神流露不忍:“可是,他太惨了,全身都是伤,求我放过他,如果我不放过他,他一辈子,就完了。”
“我……”
“我不能做这种决定。”
“很好。”
“善良。”韩桥嘴角勾着笑:“不过,你要记住,任何善良,都要带有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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