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爻已然闭阖双眸,稍微往里别过脸,应得淡淡:“嗯。”
…………
春节假期结束的第一天,全员正式回岗,各种会议、杂事不断。
傍晚,众位董事和股东代表也开了会。
议程事项不少,其中最重要的是两件事。
第一,“新皇廷”计划截止目前的落实进度。
孟欢作为此项目的总负责人,即便昨天陆少杰刚手术结束现在还处于观察期,她也打起精神亲自前来做了详细汇报。
不过她此番汇报只是代表陆振华而已,结束后就马上退出了会议室,因为她不是董事。而她手里虽也有些股份,却不足以在列重要的股东代表。
虽然出过几次小意外,但整体的推展状况是非常好的,老牌传统的足浴、桑拿之类的场所,由于拥有以前皇廷的基础,复起的速度非常快,照目前的趋势,再不出一个月,就能与过去的平均收益持平,超过则更加指日可待。
孟欢的能力自然是受到肯定的。
其中也不可避免要提及傅令元的功劳,便是他刚从米国回来第一次参会上,分享了他从米国的各类新型娱乐场所汲取的创意,由此结合国内的具体情况,使得老树里开出新花。
表功之下,充分展现了各位董事对前景的看好。
然到了第二件要事,即关于璨星近日来的各类新闻,气氛就变得微妙不少。
陆少骢本人也在会上,董事们倒没有直接批评什么,发言的人也少。
在陆振华的鼓动下,少数几个随便聊了两句,其中有一个人质疑起去年决定扩大璨星经营范围的决策。
从只投拍影视,到先增加了一个最大的版块——包装签约艺人;随后陆续逐步再有自主策划影视项目、收购电台、网络直播平台等等小项目,步子跨得太大又虚浮,泛泛而不专精,目前为止花出去的钱不少,却看不到收回来的希望。
陆少骢听完后鸷着脸,嗓音阴仄仄:“去年我正式接手璨星,在会议上丢出转型计划时,没听你们提意见,一个个点头同意,现在才来批评摊子铺得太大不踏实,马后炮谁都会。”
董事皱眉回应:“去年听着计划确实很不错,大家都觉得你很有想法。你又在国外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我们当然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
话外音即:谁知中看不中用……
另外一名董事接腔:“要铺大摊子没什么问题,我们三鑫的项目很少往小了做。不过可能少骢你毕竟年纪还轻,经验不足,一人之力有限。像‘新皇廷’计划,摊子铺得比璨星的转型计划还要大得多,孟副总、傅总和少骢你,三人协力合作,效果不就特别好?”
无意中便火上浇油,刺激得陆少骢猛地猛地一掀文件站起身:“所以你们现在想怎样?!要璨星关门大吉吗?!”
吼声出后,人人默不作声地看着陆少骢,会议室内呈现一片诡异的沉寂,只余文件的纸页在飞起半空后缓缓地散落到地面的动静。
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的,蕴满对陆少骢之失态的不满。
…………
这是阮舒第二次进灵堂。
第一次,是庄佩妤的葬礼。
黄金荣的灵堂和庄佩妤的灵堂不同,没有遗体,没有遗像,没有牌位。
这些没有,只能用更多的花圈、花篮、挽联和纸钱等祭祀用品弥补。
吕品是周到的,为她准备了孝服。
阮舒没为庄佩妤穿过孝服,今天为黄金荣穿了。因为她不仅代表她自己,还代表庄爻、荣一、晏西、晏西的小妹妹和其余所有的陈家下属。还有,已故的陈青洲的那一份孝意。
她到的时候,法事的仪轨已经在进行中。
令阮舒意外的是,主持这场法事的和尚又是一灯大师。
俨如庄佩妤的葬礼重现。
一灯大师显得专业而认真,并未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阮舒盯他两秒,把吕品叫来身边低声相询:“怎么劳烦一灯大师了?”
“姑奶奶觉得不妥?”吕品不解,反问,“做法事的僧人越德高望重,越有利于故人的超度和往生。”
和她装傻是么?阮舒重新组织语言:“我的意思是,一灯大师平时很难约,荣叔的法事比较临时,怎么请来的一灯大师?”
“因为一灯大师今天刚好有空。”吕品如是解释,神情毫无异常。
阮舒蹙眉,掂着心思又问:“所以是一灯大师主动来给黄金荣超度的?”
吕品不知是答不出来还是故意回避,笑了笑:“姑奶奶,前提是你想给黄金荣做法事要请和尚的。一般只有人嫌弃和尚的级位太低,姑奶奶听着像是嫌弃大师的级位太高。”
阮舒微抿一下唇,不再追问。
她比较在意的是,庄佩妤的葬礼时,事情全由傅令元交待了栗青邦她打点。因为时间比较赶,栗青差点请不来高僧,结果一灯大师亲临。
彼时她去庄佩妤的灵堂,一灯大师主动过来与她打招呼,告知了他与庄佩妤的交情,并且有了那番得晓卧佛寺的长明灯是庄佩妤为她而点的交谈(第192章)。
早在初初发现一灯大师有问题时,她便怀疑过那次交谈是一灯的故意布局。
今天,黄金荣的灵堂他又出现,是何目的?难道他和黄金荣也有交情?
念头一出,她恍然自己傻了,一灯和黄金荣当然可能有交情——不是怀疑阮春华就是与黄金荣交好的狱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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