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翘的话依旧没完:“他待人接物真是太太太不冷不热了!和我真是太太太公事公办了!要让他的脸露出点笑容真是太太太困难了!要扑倒他真是太太太具挑战性了!”
接连好几个的重点强调语气之后,她饱含期待地做陈词总结:“他完全激发起了我的征服欲!”
阮舒:“……”眨眨眼。
自顾自打完鸡血的褚翘这才回过头来问:“对了,小阮子你还没说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能和你多聊来着,要去专家下榻的酒店把他接来我们警局办正事。隋润芝糟糕的精神状况该治一治了。”
话题正好扯到这儿,倒是省了阮舒自己提,顺势便说:“褚警官,尸骸案到此为止吧。”
安静。
安静。
还是安静。
好几秒褚翘才出声:“你给个理由。”
语调平平,听不出她此时此刻太多的情绪。
但她从未用如斯语调和她说过话,其实已经充分说明问题了。
或许早有心理准备,阮舒还是比较淡定的,淡定地说:“阮双燕是自杀,已毋庸置疑,无需多言。剩下的掩埋尸体问题,和隋润芝无关,是庄家以前的老仆人做的。如果褚警官找得到,那就尽管去缉拿归案,已经和庄家没有关系。”
安静。
又是安静。
安静得能听见褚翘在调整呼吸。
顷刻她问:“如果我不愿意结案呢?”
口吻俨然压抑着某种情绪。
阮舒仍然平静:“如果褚警官不愿意结案,褚警官的上级自然会让你结案。”
褚翘先是再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开口:“算你们庄家有能耐!”
大有撂话的意味儿。
阮舒以为她会就此挂掉电话。
结果并没有。
“和隋润芝无关,是以前的老仆人埋的?这个说法是谁告诉你的?隋润芝?还是你自己编的?想结案,要么隋润芝,要么你,必须有一个来警察局就非法埋尸录口供,光跟我私人在电话里说是没用的。”褚翘没有对她遮掩她此时的不高兴。
阮舒未过多犹豫:“我去。”
“警察局见。”褚翘稍加一顿,嗓音闷闷的,和一开始刚接起电话时形成极大的反差。
收了线,阮舒握紧手机,单只手支在膝盖上,掌心撑着额头,盯着被单的花纹,发了会儿呆,然后才起床洗漱。
庄爻比她早起,已在后花园晨练结束。
阮舒见状有些羞愧——住房车那会儿还会每天早上在沙滩上跑步,入住庄宅之后的这四个月,习惯反而没有坚持下来。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她这个从出生便在海城过活的人,颇为不适应江城冬日的干冷严寒。
吃早餐的时候左右发现少了个人。
阮舒用眼神询问庄爻。
庄爻如实相告:“昨天把那份庄荒年倒腾的古董文物的清单给他之后没多久,他就走了。”
阮舒真正关心的可并非闻野的去向,而是——
“隋家的条件?”
“在我看来,他已经默许了。”庄爻笑。
阮舒蹙眉:“没让他在我面前亲口以阮双燕的名义做出保证,我就是不放心。”
“姐,你别太难为他了。”庄爻的神色沉肃两分,“不管是阮双燕还是庄家,都是他的雷区。”
“就好像荣叔是你的雷区?”阮舒脱口而出。
庄爻的表情立时就变了。
阮舒反笑了笑,做出一个安抚的手势:“行了,我的错,不影响你吃早饭的心情。”
简直就是姐姐安慰弟弟的语气。
庄爻注视她今日未着妆的素净面容,会心一笑。
…………
早餐结束后,阮舒拾掇一番,在庄爻和荣一的陪同下前往警察局。
褚翘早早便安排了一个警员来接他们。
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给她特殊待遇。
被带进问供室之前,庄爻拦了一下阮舒:“姐,以你庄家家主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这样受委屈。不用来,让人去打一声招呼,这事直接就能结。”
阮舒淡淡摇头:“没关系。这是我欠褚警官的。”
她态度坚持,庄爻瞧得分明,最终未再劝阻。
原本期待着能在问供室里和褚翘面对面,就像之前褚翘到庄宅去,在书房里和她面对面那般。
然而负责问供的是两张陌生的面孔,褚翘并没有出现。
口供录得非常顺利,她告知得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两位警员明显被交待过类似过过样子就成,所以没有较真,更没有为难她。
结束后,阮舒从问供室出来。
依旧没看见褚翘。
她询问两位警员:“褚警官人呢?”
两位警员回答得简单:“翘姐另外有事在忙。”
“哪里方便我等她忙完?”阮舒问。
两位警员迟疑住。
“麻烦你们帮我转告她,我有事找她。你们这里有没有会客室之类的地方?现在你们先带我过去等。”阮舒的口吻颇有些强势。
两位警员没有拒绝,带着她前往。
只是未料想,在某一段的过道上就遇到褚翘了。
褚翘在和身边的人说话,留意到她后,蓦地顿住身形:“小阮子,你还没走?”
这称呼这语气一出来,阮舒便心中有数褚翘没有生她的气,或者说,之前在电话里的气已经消了。
正好,阮舒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褚翘身上,而是与褚翘同行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不见的马以。
她此时此刻按照一贯的,在外人面前戴着黑超,围巾也包裹得严实,其实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具体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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