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高盛投资集团亚洲投行的实习生，这两人跟着他的老师查理曼，见了太多商业上的天才，但这还是第一次碰见，一个年龄比他们实习生之一那个带着玳瑁黑框眼镜的女生还要小的创业者。这种事情，并不常见。
一时间，场面有些冷淡。
还是自己长得太年轻了，给人的压力太大，总有种办事不牢得错觉，陈楚良笑了笑，挽回了冷场的尴尬，说，“我就是有为科技的老板。”
刚才说话的男人，意识到自己等人的士气好像倍受打击，咳嗽了两声，“没想到，有为科技公司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轻，好了，容我做一下简单介绍，我叫查理曼。左边这是我的助手皮尔斯，右边的叫Jeanliu，一个漂亮的华夏姑娘。”
陈楚良点头，表示认识的幸会。至于他说的漂亮的华夏姑娘，陈楚良看过去，还行，笑起来有两个酒窝，马尾辫。青春靓丽，眼睛很大，而且很亮。
然后和对方三人正对面坐下来。
“几位是来谈融资的。”
陈楚良直接进入主题，他连陪女朋友过圣诞节的大事都推掉了，赶回来，当然是为了尽早谈成融资好买下网亿。
查理曼抬了抬手。“是，也可以说不是。”
他笑了笑，经验老道的狐狸一只。
“在这之前，我能问陈总几个问题吗？”
陈楚良说：“没问题。”
查理曼就问第一个问题。
“陈总这次融资打算稀释多少股份？百分之十？”
陈楚良点头，这个问题他不想见一个人就回答一次，很累。
查理曼问第二个问题：“陈总是打算稀释有为科技的股份，还是名下，如今运营游戏的公司的股份！”
“只稀释子公司的股份。”这个问题也是老生常谈，不过投资者似乎都喜欢问到底。他也就多说一次。
查理曼继续说：“如果，我们决定融资，融资金额，需要多久到账？”
陈楚良觉得这个谈融资的人够爽快，当即说道，“我们不接受分期付款，只接受一次性付款。”
“啪”的一声，查理曼打了个响指，告诉身边的实习生Jeanliu，把文件袋里面，早就拟订好的合同拿出来。
“陈总，这是高盛亚洲投行，对旗下运营《热血传奇》的公司的融资方案，这是草拟的一份原稿，你先过目！如果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地方，再协议修改，不过。刚才我也问了陈总几个问题，协议内容应该不会出入太大。”
查理曼终于肯说明来意。
高盛亚洲投行。这个可是投资届泰山北斗一样的巨无霸，参与过华夏许多超级实体公司的融资，比起软银那种在亚洲还算占优势的投行，和高盛比起来，有点像虾米见到了大鱼一样。
事实证明，越大的投行，行事风格都趋向简单化。
毕竟，做投资的，希望看见的就是一个未来可预见性的收益。
很显然。在高盛眼中，如今的有为科技，只有做游戏这一块值得投资，所以不会吝啬砸进去多少钱，因为高盛的团队，已经预算过，这笔投资不会亏。
陈楚良认真的看合约原稿。
他看完之后，又交给旁边的萧平，交叉审查。
“才知道，查先生是代表高盛投行。”
捧了对方一句，陈楚良环顾四周。
他的目光，盯在了那个坐在查理曼右边叫Jeanliu的女生脸上。
如果陈楚良没有猜错，这个女的，就是后来嘀嘀打车的创始人，华夏联想计算机霸主柳传自的女儿柳青。
上辈子对这个和他的年龄出入不到两岁的同龄人，能够创办一个开启网约车时代的女性，陈楚良其实挺佩服对方的。好像对方现在在米国哈弗读研，读书期间就跟着高盛投行的人四处锻炼，磨练自己个人能力，才会有后面的打车神器的出现？。
很快，萧平告诉陈楚良，对方的合约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有其中一点，有点说不过去，但也无伤大雅，可以签。
而且，高盛给了经营游戏的爱雅科技，估值十三亿人名币的市值，融资百分之十，就是一千三百万美元。这笔钱到账之后，就可以买下网易了。
“查先生'合约我们看过了，高盛的诚意是我见过最靠谱的公司，希望合作愉快。”
查理曼赶紧说：“合作愉快。”
双方都伸出手，来了一次祝贺握手的礼节。
谈话内容很短，几乎都没有什么可以现场推翻的。毕竟在投资前，投资方高盛投行，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才会有文件袋里面那份合约原稿。而且，作为资本大额，这一千多万，对高盛而言，就是九牛一毛。
相反，如果高盛投资正确，这一千多万，往后将会创造难以想象的价值。
“查先生，合约签完后，别忙着走，我们去喝杯红酒庆祝。”
查先生道：“不好意思陈总，我还要忙着赶回国内，陪我得老婆孩子一起过圣诞节。”
圣诞节食西方的盛大节日，类似于华夏的春节。查理曼来华夏谈融资，前期大量准备工作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如今大功告成，自然也想回去休息陪家人。
陈楚良就不留人了。
目送几人离开公司，萧平在旁边问他“老板，我怎么觉得你老是再看高盛三人中那个叫Jeanliu的人？”
陈楚良摇了摇头。
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
他难道告诉萧平，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却是早就认识？
……
高盛投行融资之后的第四天，一千三百万美金，打到了有为科技公司得帐号上。
2001年元月一号。
如果不出意外，网易将会在这一天，公测《大话西游》。
但是，如今，遭遇网上曝光游戏内核之后，网易的这款游戏，就变成了压倒丁雷最后稻草。
羊城，网易公司总部。
新年的气氛，并没有让深陷泥潭的网易，有一丝新年的样子。相反，在网易的丁雷宣布要买掉网易之后，网易就人心惶惶。
在网易公司内部，曾经直接听命于公司老板丁雷的游戏研发部，更是出现了萧条的景象，部门负责人吴鱼夫甚至头发都花白了，只剩下他和几个没有离职的员工守在这里。
《大话西游》没有了，网易也要遭遇卖掉的境况，吴鱼夫觉得事自己没有把干关，导致游戏内容泄露出去。不过老板没有拿他撒气，吴余父心里面很有愧疚感。
丁雷已经回到网易上班来了，不过却心不在焉的样子。
新年第一天，丁雷一个人坐在办公司里面抽着烟看着公司外面，羊城的繁华。
桌上的电话响了很久，丁雷才反应过来去接。
接起电话，是一个自己不想听到的声音。
对方在电话里笑着问他，网易是不是要卖？
丁雷深吸一口气，有种成王败寇的落败感，说“你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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