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老大这个傻小子终于是开窍了,竟把夏元吉一家的女眷都给带过去了,哈哈哈哈,还真有他的!”
笑罢,朱棣再次转过头来,对着面前的太监问道:“那朱瞻基那小子呢,他怎么说?”
那太监见朱棣高兴,也是陪着笑回话道:“奴才瞧着长孙殿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出来后也是一眼就看明白怎么回事,什么话都没说,就要那夏大人将人给撤了。原本夏大人不愿,幸好那杨士奇杨大人给拦了下来。”
听着太监的话,朱棣的脑海中也大致浮现出了当时的场面。
对朱瞻基的应对也是暗暗点了点头,看样子十分满意。
不过还是追问道:“再之后呢?”
老太监道:“后来。长孙殿下还是答应了夏大人他们,说是一会儿回去。”
听到朱瞻基这小子终于妥协了,朱棣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臭小子,跟爷爷较劲,你还差着辈儿呢!”
.........
皇宫,尚书房。
从汉王府离开后,朱瞻基便沉着一张老脸缓步来到了这里。
走进尚书房的大门,朱瞻基立马便看到了殿中正在等待着的大臣们。
与此同时,众人也发现了朱瞻基的到来。
不过与周围那些大臣们的高兴不同,老爹朱高炽在感受到朱瞻基那幽怨的眼神时,却不免有些尴尬。
毕竟这法子也确实有些恶心人了。
都是一家人,正常来说是不应该这么做的。
尤其他还是太子,这做法说什么也有些下作了,跟他往日里温文尔雅的气质完全不搭调。
面对朱瞻基幽怨的眼神,朱高炽虽然有些尴尬,但自己毕竟是做爹的,还是硬着脸皮上前,装着糊涂,笑道:“臭小子,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老爹如此不要脸的话,朱瞻基露出一个微笑。
“那我走?”
朱瞻基这话一出,老爹朱高炽的脸色顿时胀红。
不是因为害羞,是急的.....
见老爹如此,朱瞻基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亲爹。况且事已至此,自己来都来了,还是别气他了。
想到这里,双手一摊,道:“我人都到了,诸位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听到朱瞻基的话,朱高炽也不管其它,直接就问道:“那摊丁入亩之策,是谁写的?”
朱瞻基说道:“我。”
朱高炽眉头一皱:“臭小子,这事事关重大,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赶紧说出此人身份,我们还要将他叫来一同商议对策。”
朱瞻基再次叹了口气,重复道:“是我写的。”
见朱瞻基还是这么说,朱高炽无奈的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对策想不好,你爷爷指不定就要砍了夏尚书的脑袋,你不为别的,就为了夏大人一家老小也得老实交代啊。”
不仅是朱高炽,就连一旁的其他大臣们也都满脸的焦急。
见此,朱瞻基是真的无语了。
现在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嘛?
朱瞻基拱手对着在场的众人挨个转了一遍,说道:“诸位,那摊丁入亩之策就是我写的,没别人了,我倒想这是别人写的,可我也找不出这人来啊。如果诸位真的不信我的话,那就放过我,别来折腾我,我谢过各位了。”
瞧着朱瞻基又要跑,朱高炽赶忙拦住了他,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朱瞻基,说道:“真是你写的?”
朱瞻基道:“爱信不信。”
随着朱瞻基说完,一旁的大臣还要说什么,朱高炽却突然拦住了他们的话音,继续说道:“好,既然你说是你写的,那爹问你,这摊丁入亩之策可有什么遗漏,或者疏忽之处?”
朱瞻基听到老爹这个问题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指着那夏元吉说道:“去,拿纸拿笔。”
听到朱瞻基的话,对于拿纸笔他们自然可以理解。
可被朱瞻基指着的夏元吉却愣了一下。
身为户部尚书,他多少年没遭受到这样的境遇了。
就是皇帝要说什么,也大多是让伺候的太监执笔,更没有这么颐指气使的指使过他。
可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的应了声:“唉。”
随后便转身去拿纸笔了。
瞧着向来在众人当中时时摆着架子的夏元吉如今被这位长孙殿下指使,一旁熟悉夏元吉的大臣们纷纷憋起了笑。
也都明白,这是这位长孙殿下在出之前堵门的气呢。
当那夏元吉准备好纸笔后,朱瞻基这才缓缓开口道:“要说弊端,这摊丁入亩的弊端、疏漏,还是很多的。”
随着朱瞻基一开口,周围众人也渐渐收敛起原本的玩笑,认真的听了起来。
尽管他们并不认为朱瞻基真的能说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此时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顶点。
“这其中最大的疏漏,就是对士绅集团的免税之策。”
“简单说,这摊丁入亩之策的根本是将那些无地、少地百姓的赋税压力转移到那些土地实际拥有者的身上。可目前根据我朝的国策,土地实际拥有者中占据最大份额的士绅、宗亲、勋贵,却全部拥有土地的免税赏赐。”
“如果这免税的赏赐不取消,那么取消丁税后的压力只会转移到少数通过实际劳作富裕、且没有免税之权的百姓身上。这么做,等同于强盗之举,将他们几十年的辛劳转眼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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