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手指颤抖的指着方曜，惊愕道：“你、你你……”
“我我我我说……戚老师你别激动，小心身体啊。”
“太妖孽了！觉醒不到半年就成为中级战魂者，这在咱们学校历史上也是头一个啊……不对，就算是在云海雾都，甚至是整个大夏国，你也是这个！”说着，戚老师竖起大拇指，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之情。
方曜很是受用，嘿笑道：“可能是有高级魂技打底，修炼起来就快了很多。”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戚老师不住的感叹。
柳贞感应极强，早就察觉到方曜并不算礼貌的目光，此时听到两人的交谈，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看向方曜惊讶道：“你真的成为中级战魂者了？”
“如假包换。”
方曜凑到柳贞桌边坐下，询问道：“柳老师，就是我想去战盟升级资料，你给我两节课的假呗？”
见方曜一副规规矩矩好学生的模样，柳贞总感觉莫名有些好笑，说道：“可以啊！不过……要是没在放学之前回来，你死定了！”
“你就放心吧，战盟离学校又不远，我保证能按时回来！”
“撕拉”一声，一张请假条出现在方曜眼前。
“自己拿去填，我还要备课呢。”
“好嘞！”
方曜左右瞥一眼，见办公室没有几个老师，于是凑近柳贞，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道：“谢谢贞姐。”
柳贞被吓了一跳，瞪了一眼方曜。
还别说，现在她师道威严初成，眼神颇具威慑力，要是一般的学生，估计还会被吓到。
只可惜，两人早就混熟，这点威慑力，对方曜来讲就跟毛毛雨一样，掀不起一丝波澜，甚至他对柳贞挑衅似的挑动眉头。
柳贞无言，默默转身继续工作。
‘这小子，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没过多久，那个捆着丸子头的少年小跑远去，柳贞悄悄回头望了一眼背影，眼神落寞，心底幽幽一叹。
她本来就有被方曜追上的觉悟，可这一天来得还是太快了，快到让她觉得这就像是当年高中生活突兀结束，青春也变得了然无痕。
而且被后来者赶超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她也是几个月前才晋升中级战魂者，两相比较，自己的天赋不知道差了多少。
天才和普通，似乎只有渐行渐远的结局。
这么想着，下课铃声已然敲响，各个老师都离开教室，回到办公室歇息。
门口，戚老师神情似悲似喜，呆呆道：“咦？你怎么知道方曜成中级战魂者了？”
刚进办公室的老师一愣，正要询问细节，戚老师又转向另一个老师，呆呆的说道：“你也知道方曜成为中级战魂者了？”
戚老师分明就是被打击到了，人都开始恍惚起来。
“啊这……”
柳贞一手扶额，再度长叹一声，自己还年轻，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好，可这些拥有多年经验的老师前辈就不一样了……
投身教育事业之后，很多老师都会失去大多数修行的时间，每天都只能挤出一点时间进行魂力修炼。他们大多数人都变得不再擅长战斗，随着年岁渐长，破境的难度也变得更高，导致一辈子都卡在中级和高级之间。
这种情况在明望城这样资源缺乏的小城显得更加明显。
小城学习家，这是很多战魂教师的自嘲。
……
“嘟嘟嘟……”
校长办公室，严未明正在计算着明年教育款项的花费方向，突然大门被急促的敲响。
“请进。”
柳贞推开大门，神情振奋道：“校长，新生里面出现了第一个中级战魂者！”
“什么！？”
严未明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左右踱步，表情欣喜道：“这可是大好事啊，有了这样的学生，我就不信主城教育局还敢抠抠搜搜的拨款！快说说，是不是你班上那个方曜？”
柳贞挑挑眉：“你怎么知道？”
严未明笑道：“之前你们三个不是杀了很多魔种么？我借着这份战绩去找了主城战盟下来的雷会长，她二话不说，就把之前明望战盟分部准备减少资金援助的决议取消了，还增加了百分之二十的资金援助。所以我就对他多留意了一些。”
他可不会说自己在报名那天和方曜短暂的“切磋”过一手，心里记仇，对方曜格外关注。
听到这消息，柳贞顿时眉眼舒张：“资金不再短缺，那不就证明学校的燃眉之急已经解决了？”
“那是当然。”
严未明忽然叹息一声，皱眉道：“这里面也有前一次魔种袭城带来的影响，作为明望城战魂者最多的地方，他们确实需要我们学校的所有力量。呵呵，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吃人血馒头……”
“我们要送学生上战场！？”
品味出严未明的意思，柳贞的声音忽然提高不少。
严未明神情凝重，缓缓点头。
“老学长，他们都还是孩子，这样是不是……”柳贞换了一个亲近点的称呼，想要对严未明进行劝阻。
“这是我长久思考的结果。”
严未明目光幽幽，走到窗边，依稀可以看到远处山下波光粼粼的江景。
“你之前不是说过，魔种入城的方式和那诡异浓厚的大雾有关系么？我相信你。这样的事件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我们不能一辈子让他们留在学校的象牙塔里，也不能阻挡他们保护自己家人的心。能做的，就只有教好他们与魔种搏杀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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