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轰~”
夏日的天如同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一道闷雷毫无征兆划过天幕,雨滴来势汹汹,只是数秒时间就在天地间形成了一片雨幕。
暴雨如注,如天公掀翻了天河。
石像出世,天降磅礴大雨,豆大的雨滴哗啦啦下个不停,砸在地面上发出阵个个坑印。
这等异像让三人皆是面色严肃,严阵以待。
“它是活的~”
郭云珂突然出声,他紧紧盯着石像。
刚刚打雷的时候天地间一片紫白,他抬头的瞬间好似跟这尊巨大的石像对视了一眼,那没有眼白的黑色瞳孔转动了一下。
他确信没有看错,因为在石像现身的刹那,他的体表便被一个金钟覆盖起来,那是金钟罩感受到危险时自动激发而出。
“小哥,你确信?”
净深眼冒金光,却是再度打开了怒目,他没有看出端倪,疑惑问道。
郭云珂神色肃然没有回话,只是紧紧盯着石像。
雨势急而猛,天地之间好似除了雨声万物皆陷入寂籁。
石像上那些土黄色泥土被暴雨洗礼一空,整尊石像上半身暴露在三人眼前。
石台上这尊石像,左手诡异扭曲,右手持着令旗的石像,它顶生二角,青面獠牙,纷乱茂盛的毛发中间,是一尊缩小型的观世音石像。
“这恶鬼像的头顶怎么雕刻着尊菩萨~”
郭云柯对佛像只有一些粗浅的认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诡异的塑像。
“这是面然大士像~”
净深和尚目光炯炯,看着这尊石像,他搓了搓不挂一丝雨水的光亮脑壳,语气凝重。
“佛有千面,面然大士是观世音菩萨教化阿修罗界所化的法身。
它还有另一个称呼,叫面然鬼王。”
兴许是觉得面然大士这四字不够说明什么,净深盯着石像幽幽解释道。
“看这佛像的眼~”
净深心中沉甸甸的,面然大士的塑像寻常人见都少见,出现在在这诡异的白兰阁事件里,净深不觉得是巧合。
他少见得发动了脑筋寻思此事,听到郭云珂的话后目光转移到佛像双眼,只见两团黑焰在那双眼里跳动,幽深而阴寒,让人看一眼便觉得灵魂要被勾了去一样。
“轰隆~”
就在这时,石像发出震耳的响动声,只见整尊石像往下坍塌,一个洞口凭空出现在地面上。
狂风吹舞,雨势越发的滂沱。
乌云遮盖住了本就不多的光明,雨夹风,风裹雨,冷意顺着三人的肌肤,仿佛想钻入他们的心里。
这时,洞口内发出让人听不真切的呢喃声。
“闻钟声~”
“烦恼轻~”
“智慧长~”
“菩提生~”
“离地狱~”
“出火坑~”
“愿成佛~
“度众生~”
“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
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听不真切,就如虫鸣一般。
到后面,呢喃声仿佛在三人的心底响起一般,即使暴雨倾盆,也掩盖不了那宛如能夺人心魄的诵念声。
“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
“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
呢喃声越来越是清晰,就如洪钟大吕一般震得三人心神一阵恍惚。
“不好~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洞内传来的梵唱声越来越频繁,禅意延绵,迷人心魄。
郭云珂只感觉心神一震,体内血气翻滚,发出低沉的虎啸龙吟声。
也是在这时,净深大和尚醒过神来,他双掌合什,口吐金刚经文。
张斐然瞧得大和尚动作心神一惊,急忙诵念清心法咒。
梵音、禅音突兀得相互交织在这片空间里,让郭云柯瞬间觉得好似身在有大德真修的福地内,而不是在这危机四伏,诡异而陌生的白兰阁酒店前。
狂风裹着暴雨,打得人浑身隐隐发疼。
净深和尚口吐梵音,金刚经文已到尾声,张斐然口吐清心法咒,梵音夹着禅音一同对抗洞内传出的惑人梵音。
那蛊惑人心的梵音不知何时消失,两人的音声也同时止住,天地之间仅剩雨声依旧。
“魔音灌耳,迷人心神~”
净深和尚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一张大脸满是肃穆和疲惫之色。
除魔多年,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起案件超出他和老搭档的意料,本以为只是寻常厉鬼吃人的案子,但这面然大士像的出现伴随着天降暴雨,却是让这起案子变得扑朔迷离,神秘起来。
短短时间,金刚经他催动法力朗诵了两次,体内法力十去八九,面色苍白。
“这洞口下是一处异地~。”
张斐然闻言瞥了净深一眼随后走到洞口处往下看去。
只见洞口深不见底,一团幽黑的气团充斥满整个地洞,底下看不清状况。
“先封印起来,这两天查查县志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斐然和净深对视一眼后沉声道。
净深点了点头,封印这事他比张斐然在行。
也不管已经所剩不多的法力,他拿下脖子上挂着的珠串,双掌合什捏了个印决后把珠串往空中一抛,珠串刚好落到洞口上方,离地面仅有数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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