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百战枪围也不是没有被破去过。
但似方才那等情况,燕南山还是头一次遇到。
“就是刀,当然,叫道可能更贴切一些。”
“道?”
燕南山有些似懂非懂地说道:
“这就是你的道?”
于老虎点头。
燕南山问道:
“话说,这个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闻言,于老虎不由得有些奇怪地说道:
“不懂?你不是已经迈入三品境界了吗?”
燕南山摊了摊手:
“入是入了,可我并不知道自己所走的是什么道。”
于老虎挠了挠头,开口解释道:
“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你可以理解为自己所追求的。
又或者是最适合自己的一种…”
仍然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它。
“总之就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是吧。”
“嗯,可以这么理解。修武即修道。
每当你对于自己的道感悟增加一分,自身境界便也会随之提升。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你所使出招式的威力。”
燕南山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晚间。
下起了小雨,有些清冷。
燕南山的大营忽然传来了敌袭的撕心裂肺之声。
前营几乎沦陷,人仰马翻。
一片火光朝天而起。
一名从前营逃过来的士卒踉跄着从燕南山身边跑过。
被燕南山一把抓住:“前营情况怎么样!到底有多少敌军!”
“将,将军。”
那名士卒脸上的雨水和鲜血混杂着。
手中的武器都已经被丢弃,气喘吁吁的说:
“数不清,不知道有多少,太可怕了,后面还有大队的步卒,那奇怪的铠甲刀也砍不进去,好多兄弟都白死了,将军,您也快跑吧!”
士卒说完也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将军了,一下子就挣脱了燕南山的手向后跑去。
“混账!”
“北凉可曾有怕死的兵!”
气冲冲的骂了一句,随即低头思索起来:
“刀砍不进?难不成是铁甲兵出动了?”
燕南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心慌。
看了一眼在营中乱杀的北蛮骑军,再看看已经没有战力的步军方阵。
燕南山咬了咬牙,拔腿就朝于老虎的大帐跑去。
于老虎呆呆的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无力的搭在椅把上,他现在已经听到帐外渐渐响起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还有那凄惨的叫声,心中慌乱不已。
燕南山大踏步跨进了营内,急切的喊道。
“怎么样了?”
看到燕南山的出现,于老虎终于心安了一点。
燕南山焦急的答道:
“挡不住了,前营已经崩溃,北蛮骑军已经突入中军大营,后面还跟随着大队的铁甲兵,人数不清。
情况紧急,立刻撤离!”
一听到“铁甲兵”三个字,于老虎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燕南山顾不得其他,怒吼一声:“先走!”
这一声怒吼终于把于老虎从失神中惊醒。
见于老虎恢复正常,燕南山也不废话,转头看向站立一旁的时霍:
“将军,你带着骑兵保护他向北撤离,撤入平春城,那里还有两万驻军,足以守城!
我去挡着叛军,能拖多久我拖多久!”
平春城位于柳州和北凉的地方,是一个重要隘口。
看着大踏步离去的燕南山。
时霍当即护着于老虎就向外走去,刚出了营帐,那漫天的大雨就将于老虎淋了个透。
时霍怒喝一声:“上马!向平春城方向突围!”
千余名死士沉默不语,翻身上马,紧紧的护卫着于老虎向北杀去。
正在沿着军营包抄的北蛮发现燕南山的军营扎的太过庞大。
靠着这五千人很难形成完整的包围圈。
一名校尉策马行至赫连沱沱身边,开口问道:
“将军,现在怎么办?”
赫连沱沱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远望大营深处,发现有一顶显得格外亮堂的帐篷,正坐落在大周军营的中央,带着一丝喜意的说:
“擒贼先擒王,跟我来!活捉燕南山!”
说完策马就对着那顶不同寻常的帐篷奔去,他料定那是燕南山的帅帐。
除了已经陷入混战的铁甲,身后的千余名噬血卫紧紧跟上了赫连沱沱的脚步。
燕南山好歹是一步步脚踏实地的从底层爬上来的,自然也有着一些能力。
迅速的带着亲兵组织起了一万余步卒,开始与不断涌入的士兵展开混战。
此时城门大开,城中全部的军力总计八千余人夺门而出,从侧面攻进了军营。
形势更加地危急了!
“将军!”
一名校尉疾步来到燕南山的身旁:“情况越来越糟,赫连军队也杀进来了,各营都在各自为战,军令无法传达,我们撤吧!”
这名校尉的眼神显得有些畏惧,他亲眼看到刚刚为了杀一个铁甲兵,己方硬是付出了六名士卒的代价才砍掉了他的脑袋。
铁甲的惊人防御力完全打破了他对步军作战的认知。
“放屁!”
燕南山拎着刀怒吼一声:“必须坚持到天亮!”
校尉听到这话脸色一暗,有些颓废。
燕南山叹了口气:“不是我不顾兄弟们的死活,只是总得有人守城。”
想通了这一点,校尉也不再废话,转身扑进了战场。
到底还是精锐,相比起前营两万士卒,在中下级军官的带领下大军不断地反击,给北蛮军带来了不小的阻力。
雷雨逐渐地小了下来,整个军营之中现在到处充斥着混战在一起的双方士卒。
喊杀声不断。
赫连沱沱终于来到了那顶帐篷面前,数十名士兵翻身下马,拎着刀闯进了帐篷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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