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听出了石楠的玄外之音，脑海里全是敖玉软软的小手在眼前来回的晃。
白茅：“我知道了，我不会多想，我只求你努力保住我，最，后，的亲人。”
石楠：“自然，明日和我一起上天宫，我给你安排了身份，是玄轩的养子。”
其实最好是别让白茅去的，但是错过了这一次，白茅或许永远就见不到敖玉了，石楠终究做不得如此狠心。
说完，石楠转身便走，白茅目光死死的盯着石楠的后背，颤抖着唇，终于控制不住的低声自语。
白茅：“如果有一日，我也成为你安定天下的绊脚石，你会杀了我么。”
石楠前进的步伐一顿，没有丝毫犹豫，显然是想过这个问题，淡淡道：“不会”
白茅心中一喜，正要说什么。
石楠便继续说道：“所有我在乎的人我都不会杀，但我依旧要护住我的信仰，如果不能两全其美，我会毫不犹豫的以身殉道。”
白茅心中还未升起的欢喜瞬间就结了冰，刺的白茅的血液都是冷的。
白茅：“不会的，不会的，你死了也保不住呢，你死了也没用呢。怎么会...”
白茅话未说完，就被石楠转身看过来的眼神城住，白茅知道，石楠能做到，也必然会去做。
白茅暗自想到：“怎么殉，拿什么去殉，如何保，怎么去保，石楠的信仰到底是什么，石楠城守四海，守的是神魔界到人界的入口，护的是人界还是单纯的想当英雄，保三界安泰？”
发鸠山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热闹了，石楠的小破茅草屋外堆着一群长相百变的神仙，唯一的共同点是大家互相都十分熟练，叙起旧来，各个都能说上两句，一点都不冷场。
说是一群，其实也就十一个，三位族长，每一族的两营营长，在上一次见面时，还是十二位。
军令如山，青龙一族出事时，石楠失踪，四族其他宗族却不敢调兵，这是石楠曾经下的死命令：“无论发生任何事，皆不可退守结界。”
当石楠再出现，青龙一族已经乱作一团，天帝那个怂蛋，打了东海却不敢占领，当面对质却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一口咬定是是魔族干的好事。
堂堂天帝耍起无赖来，让石楠开了好大一个眼界，当即不再与对方讲道理。
石楠身如轻燕，游如鲶鱼，身形一晃，指尖对着护卫的手腕一弹，“幌当”三声，张汶身前的三位护卫便丢了武器，倒下了。
张汶一惊，再回过神来，脖子上一片温热的触感，低头看去，一只冷白的手正掐着自己命门。
石楠：“天帝陛下，现在你喜欢讲道理了么？”
张汶纹丝不动，身体站的直的和一根钢筋一般，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张汶：“欲加之罪。”
石楠突然笑了，道：“张玄孝，你信么，今日我杀了你，底下这一群文绉绉的老酸儒明日便能参拜新君，何况我想地牢里的人还没来得及杀吧，毕竟你这个人，就是优柔寡断。”
说着，石楠手里微微用力，已经是懒得再废话。
张汶不甘的闭上眼，有些妥协了。
张汶：“你想要什么。”
石楠：“我要你放了现在关在地牢里的所有青龙一族，还有青龙旗下二营里的所有战士。向四海八荒写一份罪己书。”
张汶不吭声，无声的拒绝。
石楠冷哼一声，扬声道：“诸位仙家，玄孝帝因过于愧疚，身患心疾，今日于大殿上当，众暴毙，有异议的明日我四府八营定到贵府拜访一二。”
底下一群文官，看着上方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的石楠，仿佛看到了吃人的恶鬼，皆是一哆嗦：“在下皆无异议。”
石楠不屑的扫了下方一眼，暗道，一群软骨头，还不如天帝，天界全靠着四营八府撑着，这天帝脑子是一代不如一代，太平了区区十几万年，就当魔界的人都是饭桶了。
石楠：“张玄孝，我并无再立新君之意，亦对你屁股底下的硬板凳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我的人好好的，你触犯了我的逆鳞，本来不该留你小命，你真应该谢谢你底下的这群吃白饭的没一个是有本事的，倘若让他们承了你的帝位，我累死事小，天界亡了事大。”
张汶沉默的扫了下方一眼，诡异的就着石楠的手，点了点头。
石楠差点被气笑，如果说这四海八荒不怕自己的人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话，张汶绝对算一个。
仗着天宫全是饭桶而不怕石楠的，张汶也是第一人了。
石楠甩手推开张汶，大踏步的出了长安殿，自己朝着地牢而去，亲手放了人儿，天界无一人敢拦，唯一敢拦的已经在石楠走后，气昏在了大殿之上。
这事表面上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过去了，但在石楠，天帝两个之间划了一道天堑，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也只需一个小小的契机，就可以彻底翻脸。
天界和四府八营皆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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