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毛小军主动招呼梅兖,两人一起收拾碗筷,并通知饭店来取。
苗潘和李小芳要帮忙,毛小军说不合规矩,两人只好作罢,众人则到前堂小坐。
整理好的碗筷和托盘刚摆在潘梅骨伤堂正门外侧的置物架内,溪潜宫的车来了。
宋衡绝下得车来,笑吟吟望着忙碌的毛小军,也不说话。
毛小军惊觉有人在看自己,转头见是宋衡绝,立时致礼,梅兖也连忙致礼。
略作寒暄,宋衡绝便被引到前堂。
一见宋衡绝,胡德青立即起身相迎,众人亦纷纷起身,相互致礼。
在场十三人中,只有苗襄率、苗潘、刘伯易、刘晓芳四人不认识宋衡绝,当他们看到此人头顶金刚发髻,便知来人身份不简单。
注意到四人眼中疑惑,胡德青便为四人郑重介绍:
“这位是溪潜宫宋衡绝道长!”
随后,向宋衡绝分别介绍四人。
宋衡绝满面温和,一一向四人致礼,四人受宠若惊,急急还礼。
苗潘惊讶之余,更是美目连闪,飘向毛小军,似乎是在揣测毛小军受了多少指教。
微沉吟,宋衡绝请众人入座,随后被胡德青拉至主位。
宋衡绝摇摇头,表示不宜往那位置坐,就在门口稍歇息即可。
胡德青笑笑,只好随宋衡绝之意。
望着苗阳领笑呵呵的脸,宋衡绝微颔首,缓缓道: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苗先生。”
苗阳领哈哈一笑:“找机会和老胡切磋一下呗!”
宋衡绝点点头:“我一直想在医界推崇理论,但至今也没有寻到有效的路径,苗先生可有高见?”
“谈什么高见?在宋道长面前,哪敢说什么高见。我只是固执罢了!”
苗阳领此刻突然变得十分矜持起来,但似乎有略带伤感之色。
“怎么可以妄自菲薄。所谓固执,不过是把追求生活化了。其本身,就是高见之举。”
宋衡绝微微一笑,尽显通透。
“唉!还是你会说话,把我提的那么高……”苗阳领面色一淡,“可惜,做理论的越来越少!再过几年,或许就没有了。”
宋衡绝摇摇头:
“或许?你的意思是不一定了?实际上,我觉得你自己倒是很有信心,并不相信理论会没落。”
苗阳领苦笑:“真是,藏得再深,也瞒不了你!”
“我倒是觉得,毛小军将来,或许能把理论推到新的高度!虽然他不一定从医,但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条件!”
诶?
什么情况?
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毛小军大惊失色,茫然望向宋衡绝:“……”
看毛小军陷入呆滞状,宋衡绝起身,轻轻一笑,对众人微致礼:
“要打扰众位雅兴了,我今天是来接胡师兄几人往溪潜宫过年!”
众人闻言起身,陆续告辞离去。
而此时,毛小军仍在琢磨宋衡绝方才那句话,目光不断闪烁。
见此情形,宋衡绝看了他一眼,缓缓道:
“别想了,你现在还看不清自己,走吧,我慢慢给你理一理。”
听宋衡绝这样说,毛小军立即致礼。
临离开潘梅骨伤堂时,毛小军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小型机,随后打开所有红外监测设备,并封闭前后门。
宋衡绝早已为四人准备好客房,一进溪潜宫,便让四人先往客房稍歇息。
待宋衡绝往别处去后,一小道士送四人前往客房。
入夜时分,宋衡绝差人来请,邀四人共进道家年夜饭。
因是除夕之夜,与往日不同,斋堂内摆上了不少菜式。
诶?这人生第一次吃道家年夜饭,怎么这样?
毛小军细观之下,发现桌子上,除了没有大鱼大肉,感觉与平常百姓家常菜差距并不是太大,水饺当然也是在的。
似乎看出毛小军的疑惑,宋衡绝笑问:
“是不是觉得这菜,和平常家里的差距不大?”
毛小军闻言,连连点头。
“事实上,民间的多数春节习俗都是起源于道家,这饭菜自然也是相差不大。像拜神、敬神之举,更是如出一辙,而且,大多数百姓拜的,都是道家尊神。”
“玉皇、灶君、门神、财神、三官……”
毛小军试着举例。
宋衡绝点点头,又缓缓说道:
“今日也是可以在此处语言交流,为明日仪式略谈。”
“仪式?”毛小军疑惑道。
“斋醮仪式。”宋衡绝扫视一圈,正色道,“祈福禳灾,祝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仪式。”
随即,宋衡绝示意大家开始用餐,虽说可以交谈,但斋堂内众人都习惯了,也没有几个人真的语言交流,只默默用餐。
四下扫视之后,宋衡绝微微一笑,遂不强求大家交流。
初一,四人按照宋衡绝的叮嘱,早早起来跟随宋衡绝,往大殿敬香。
待敬香结束,四人便于醮坛一旁观礼斋醮仪式。
在诵经拜忏、踏罡步斗、掐诀念咒等仪式完成后,胡德青再度带刘伯易、刘晓芳、毛小军三人敬香。
这一次敬香时,刚把香插入香炉,毛小军突然泪流满面,跪伏在地,不能自已。
刘伯易和刘晓芳见此情形,大吃一惊,连忙询问究竟。
胡德青微愣神,却没有去劝,只默默望向宋衡绝,眼中尽是忧心。
宋衡绝拦住刘伯易和刘晓芳二人,示意不要阻止毛小军,让他尽管把心中抑郁一吐为净。
良久之后,毛小军缓缓起身,向三清行三拜之礼。
胡德青和宋衡绝相视一眼,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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