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完不是,他又侧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贾赦道:
“好不容易有了重掌京营的机会,咱们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啊!”
贾赦刚刚听到点他,心中就有些为难。
见二人先后问起,他也只能闷闷的道:
“太后虽出身贾家,可她本就是个有主意的,如今她要为陛下打算,不愿让老亲们执掌,想必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说的这不都是废话吗?
让你去劝她,你怎么还劝上我们了?
两人一听,都皱起眉头对视一眼。
“贾恩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牛继宗显然有些急脾气,刚刚让北静郡王下不来台,现在又直接怼起了贾赦。
“莫非你们贾家出了太后,成了皇亲国戚,就看不上我们这些老亲了不成?”
这话说的可不好听,贾赦闻言就面色一沉。
“牛世兄你别这么说,贾世兄也是左右为难,涉及京营,他想必比谁都急。”
柳芳依旧还是和事老的模样,低声劝了一句,就看向贾赦,问道:
“你说对吧?贾世兄?”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贾赦顿时就被架在那里,面色接连变换几次,却也明白自己推脱不了。
他只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上前几步,拜了一拜自己的大侄女,低声道:
“启禀太后,京营事关重大,不如还是从长计议吧。”
元春见大伯出来,心中有些为难。
好在,这时抱琴从后面匆匆赶来。
她跑得太急,已经气喘吁吁。
再加上文武百官都看着她,顿时脸上通红。
元春见她窘迫的模样,便立刻吩咐道:
“你先将陛下抱回凤藻宫,免得在这儿睡再着了凉。”
“是!”
抱琴忙低声应了一句,轻手轻脚的将宣治帝包在毛毯里抱了起来。
随后就在百官的目送下,小心翼翼的往后面去了。
有了这段一段插曲,元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宣治帝被抱走,她也不用再小声说话。
当下,她朝朝贾赦微微点头,道:
“大伯来的正好,本宫正有一事要和您商议。”
贾赦闻言一愣,忙道:
“外臣不敢,还请太后明示。”
即使是亲侄女,身为太后就也代表皇权。
对方可以叫他大伯,他却不能直接应下。
元春见他惶恐的模样,微微一笑,道:
“逆首忠顺亲王执掌龙鳞卫,当务之急,还需有一个能信得过之人尽快接手,以免夜长梦多。”
龙鳞卫是干什么的,满朝文武无人不知。
他们对龙鳞卫无比憎恶,却又无可奈何。
可新皇登基,委派亲信统领龙鳞卫也是应有之义。
说白了,这算是皇帝的家事,他们想管也管不着。
一众开国勋贵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若是贾赦执掌龙鳞卫,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互通有无,他们以后也算高枕无忧了。
“臣……”
贾赦心中也是狂喜,正要谢恩。
却听元春补充道:
“不如,就先让琏弟试试吧。”
“额?臣……臣代琏儿谢太后的恩典!”
“有太后和陛下的信任,臣弟万死不辞!”
元春含笑点头,又低声道:
“凡事不懂,就多问问楚国侯。”
「第四,龙鳞卫牵扯极多,必须用自己人,我的建议是,让琏二哥接手。」
冯一博的第四点建议,就是这个皇帝的眼睛和耳朵。
龙鳞卫,一度让冯一博的身份差点曝光。
他必须要将龙鳞卫握在手里。
可以他的身份,又不适合执掌龙鳞卫。
贾琏多次受到他的帮助,对他几乎言听计从。
就算被他知道东海郡王的身份,也不虞暴露。
他相信贾琏会为他遮掩。
最主要的,龙鳞卫指挥使还有一个功能。
就是天怒人怨的关键时刻,可以用来顶锅。
贾琏父子曾经在平安州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底线。
冯一博早就有心惩治。
现在先让他接手龙鳞卫,算废物利用。
将来不管是收集证据,治他们的罪。
还是抛出来顶锅的时候,也都没什么心理负担。
于是,从冯一博的角度,贾琏就成了最佳人选。
从元春的角度,贾琏也是可以信任的人。
眼睛和耳朵自然要放在自己人的身上。
想到这一个建议,元春正好用龙鳞卫的事,把贾赦关于京营的话,堵了回去。
新党刚刚还为元春,没将京营交给开国一脉而倍感欣慰。
觉得太后虽然有些妇人之见,但还知道外戚的危害。
可打脸来得太快!
一转眼,元春就将龙鳞卫交给了外戚。
这样的情况,让新党顿时担忧不已。
有自诩清正的大臣,闻言便上前朝丹陛一拜,高声道:
“太后娘娘三思啊!”
说着,他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继续道:
“经历诸多险情,臣理解太后如此做的原因,但还是斗胆提醒太后一句,任人唯亲终非正道啊!”
任人唯亲,指的自然就是外戚。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出列,显然是想要附和。
可不等他们说话,元春便先道:
“这位大人说的是极!”
她对此早有心理准备,闻言竟点了点头,还道:
“陛下毕竟年幼,本宫又是个妇人,想必朝中诸公也都忧心我会过于依靠娘家。”
元春直接点明了对方话中之意,满朝文武都是一愣。
随后,除了开国一脉隐约察觉到什么,有些色变。
其余满朝文武,却不由都期待起来。
既然你明白我们的意思,那你该知道要如何做了吧?
“既然如此,本宫今日就在这里保证,只要刚刚本宫决定之事全都顺利落实,那荣宁二府除了贾琏之外,其余人在皇儿成年之前,就都不任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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