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虚自嘲地回答说: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点钱丢进去,犹如大海填沙!”
他见刘副局长不理解,便接着说:
“这种市场,通常有两种人。一种是造势者。他们依靠庞大的资金、丰富的资源和绝对的媒体话语权,来控制行情的涨与跌。他们是不可能亏钱的。操纵技术的高与低,影响他们赢利的多与少。”
“另一种,就是跟势者,他们追涨杀跌,略有赢利旋即离场。进进出出,忙得个不亦乐乎。扣除交给造势者手续费外,赚不到几个钱。但是一旦做反情,则会亏个精光,全部还给造势者。”
刘副局长点点头说:
“分析得有道理,脑袋瓜子还算清醒。所以,你的十几亿就没想过投进去?”
秦不虚点头说:
“是的。”
转眼,他急了。
“刘副局长,你不能这么做!凭什么查我!”
刘副局长呵呵一笑,手拍拍他肩膀说道:
“放心,你的事,就我一个人知道。我眼馋,但不会抢你的,也不敢。哈哈!”
他顿了顿,停下脚步,语气严肃地对秦不虚说:
“如果给你一百亿,甚至更多,你敢玩吗?”
秦不虚大吃一惊,真玩?
他很快肯定地拒绝。
他解释说:
“刚才我说了,不是有钱,就可以玩的。需要有足够的资讯和话语权。即使这样,在一个西方话事的环境里,最多也只能做个聪明的跟势者,或者说,一个能加快趋势的跟势者。”
刘副局长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但他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样,我的保险柜里有不少这方面的资料,绝密级的。你可以去看看。”
秦不虚盯着对方看了半晌,忍不住笑道:
“刘副局长,你用不着给我下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我对物质方面,需求不旺。我有能力看到你所有的密级文件,但我知道规矩。”
“你多虑了。我的目的是什么,暂时不方便告诉你。等你看完资料,我再告诉你。怎么样?”
秦不虚盯着刘副局长看了半天,没做声。
清云已经进入了刘副局长的保险柜。
“你先去打球吧。打完球再告诉我,你的想法。”
刘副局长最后说。
秦不虚心想,如果是为了国家利益,他责无旁贷。但若是有些人利用自己的情报优势,积累财富,恕不奉陪。
刘副局长自然不知道,秦不虚肚子里的弯弯已经转了这么多圈。
再说,他父母亲就是因为参与金融期货才出事的,他有一点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秦不虚回到高尔夫花园,开着那台赢来的小车,来到高尔夫球场。
顾中衍已经在会所等着他,看到他开车来,羡慕地迎上来,说:
“秦不虚,你真牛啊!打球赚了这么钱,还成了金扶的红人。”
秦不虚谦虚地说:
“哪里哪里,不都是部长帮的忙吗?”
“别客气啦!今天要不是你不会说东夷语,我还没机会和会长、董事长打球呢。”
秦不虚夸张地说:
“那,等我学会了东夷语,部长有可能已经是总经理喽。”
顾中衍摇摇头说:
“不可能。在夷资公司里,想做到总经理,是不可能的。”
秦不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也不见得的。假如我收购了金扶,我就请你做总经理。”
“那敢情好。一言为定喽!”
顾中衍乐呵呵地接受了“邀请”,然后装作很神秘的样子,问道:
“是不是你已经和会长商量好了,赌球,拿金扶做赌注?”
“哈!哈!哈!部长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小子,你的玩笑开得还小吗?”
秦不虚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俩在说什么开心的事,这么好笑?”
野津拓真站在他们身后,问道。
俩人慌忙躬身问好。
野津仍旧笑眯眯地盯着他们俩,还在等待回复呢。
反正是开玩笑,说了又能怎样,顾中衍知道野津不会见怪,便说:
“秦桑说,要与会长赌球,赌注是金扶公司。”
野津一听,两眼圆睁,嘴里呵呵直笑,他回过身来,朝正在下车的松本津,大声笑着说:
“松本君,你的对手来了!”
松本津戴着一副墨镜,一听,忙摘下来,惊喜地问:
“是吗?在哪里?”
野津笑着将装作莫名其妙的秦不虚推了一下,说:
“就是他,秦桑。”
秦不虚慌不迭地向松本津行礼问好。
松本津的兴致明显给野津一句话推高了起来,眯着眼睛,乐呵呵地问秦不虚:
“秦桑,有胆量很好,来点什么赌注?”
顾中衍忙走过来给秦不虚翻译。
哪料,野津成心让秦不虚今天成为一个笑料,为今天的活动添点佐料。
他夸张地告诉松本津,说秦不虚要把金扶作为赌注。
秦不虚装作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心里不安地望向顾中衍。
顾中衍见野津把他们的玩笑话告诉了松本,心想一惊,坏事了。
他见过几次松本津,对他还是很和气的。
但他窥见过几次,松本津是如何训斥那些夷籍干部,甚至他见过动手打人。
对这种有几副面孔的人,他从心里有点害怕。
他想向松本津解释说,他俩是开玩笑的。
谁知,松本津连正眼都不给他,到嘴角里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松本津收起笑容,看着秦不虚,半晌才说:
“秦桑,有胆量固然好。但是,你有对等的赌注吗?”
顾中衍不敢马虎,一字一句地翻译给秦不虚听。
松本津看了一眼正在翻译的顾中衍,恍然大悟,笑着说:
“我明白了,你不会夷语?很好,很好。顾桑,这些你不用翻译给他。告诉他,我不跟他赌金扶。我跟他按一比一百来赌。”
秦不虚听完后,不解地问:
“一比一百,是什么意思?”
松本津听到顾中衍的翻译,笑着说:
“你输我一杆,赔给我一倍,你赢我一杆,我赔你一百倍。”
他听伊东博史说过,秦不虚的成绩应该在八十杆左右,第一次打球,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而他的成绩在七十杆以下。如果秦不虚能赢他,他输一千倍也愿意。如此奇才,值得重金培养。
秦不虚一听,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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