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苏仙认真考虑：自己这辈子明明从来没有动过揍他的念头，甚至连算计也没有，怎么能算是过分？
于是，她愈发底气十足。
弯弯的眼睛精明的像只偷腥的猫。
姜燃有点拿她没办法，现在还在学校，显然不是戳破她绷带女身份的时候，他也只能先把事情往肚子里吞，其余往后再说。
可让他意外的是。
少女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两人回到咖啡馆时已经是下午，太阳浓烈异常，咖啡馆里只剩零星几个人，面前摆着喝了大半的咖啡，香气馥郁。
苏响靠在前台昏昏欲睡，旁侧是拿着报纸神色冷漠的乔丹，眼底有阳光的倒影，却不带半点私人情绪。
乔丹其实很少出现在前台，现下以一副守候的架势待在一边，就更少见了。
见两人回来的这么晚，她似乎有些不满，可总归没说什么，只是一手捏着报纸，另一手在桌面轻敲了几下。
苏响被吵醒，迷迷瞪瞪擦了擦眼睛，看到身侧乔丹时，吓得直接从位置上弹了起来。
“我可没睡，我只是趴了一会儿……我能做好的！”活像是见了教导主任。
乔丹梗了一下，并未回应，只是将目光放到苏仙身上，似是指引他看向另一边。
苏响也下意识看了过去，看到并肩而立的两人时，嘴一瘪，像是快要哭出来，“——阿姐！”
这声叫唤，倒像是见了救命稻草。
拿着报纸的某人手指一紧，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哪里虐待了这小孩。
应该没有吧，盘子都没让他刷，怎么能算是虐待？
可是，这少年的表情……
乔丹磨了磨指甲。
“辛苦了阿响。”苏仙看看那便宜上司，又看看不要钱的弟弟，歪头镇定一笑，“不过可能需要你再等等我了，我跟老板还有事要说呢。”
乔丹放下报纸，朝着陆常使眼色，陆常相当识趣的凑上来拽苏响，浅浅几句就把人忽悠去了厨房，她们三人则是再度进入地下三层。
于檬檬那只小情绪兽早就被物归原主，苏仙身上带着的现下是另一只，而那只的暴躁程度能被机器轻而易举识别。故而这一次，她没藏着，而是把它光明正大摆到了会议桌上。
“乔小姐，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想跟你坦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了第五组，小姑娘难得正经起来，一面用手指轻巧的拨弄着那瞪着眼睛要发脾气的小东西，一面轻扣桌面。
乔丹皱眉，面上严肃，心里却快没脾气了，“除了能看到一些东西不说，你还瞒了我们什么？”
看着少女的动作，她甚至不打算打开探测眼镜。
毕竟眼镜的探测范围极其有限，戴了也不一定能看到，倒不如先听听她要说什么。
“没别的，所以我现在跟你说呀。——情绪兽是捉不完的，它们无处不在。”小姑娘倒不在意，只是神色逐渐变冷，“我先前不说是因为有些事情我也没搞懂，而且你们有对付他们的武器吧？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我必须保证它们的安全。”
“谁知道那群疯狂的学者会不会用那不知形态的武器对世界进行清洗。毕竟现在人类的负面情绪问题已经到了不能控制的程度了……自杀率、犯罪率也一直在提高，想控制这种趋势，最表像、作用最快的方式就是祛除第五害。”
“所以你还是觉得恶性情绪与情绪兽无关？可是不仅是各类特殊案件证明，连当下最有名气的研究院士都出了几篇论文加以论证……而你，不过是一个有点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乔丹莫名其妙暴躁起来，意思明显。
你有什么资格去质疑那些专业人士？
气氛相当焦灼，苏仙眼中却是带起几分笑意。
“你现在很想揍我啊？”
温顺的声音，像是给乔丹兜头泼了一桶冷水。
她骤然回神，下意识抬手打开科技眼镜，冷厉的目光重新落向桌面。那处，一个小东西笨拙的抱着脑袋摇摇晃晃，一副我不生气我不生气生气飞走的呆萌模样。
虽然说看着还是让人心底恼火，但是似乎有所缓和。
姜燃对上乔丹这个现任上司素来话少，这回却也开了口，“这小家伙没之前凶了。它在另一个年轻人身上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像个小怪兽。”
“那人差点跟我打起来。”这可不是谎话，只是在苏仙没看到的地方而已。
那学生可凶得很。
也就那小姑娘把人当成天真无害的小屁孩。
想着，姜燃眼底莫名起了几分哀怨。
乔丹却突然反应过来。
她受了影响是一点，可姜燃的话是不是能说明……情绪兽能被人反向影响？
乔丹拳头紧了紧，伸手想碰一下那只小兽，结果还没碰到，那小家伙屁股猛的一缩，整个栽到了少女掌心。
那少女也悠然起了身，虚拍了拍自己肩头，“我可没说无关，不仅如此，它们与我们人的关系还不止于此呢。”
“还有，这是我的养殖报告，真是对不起，我似乎擅自做了让你苦恼的事情呢。”说着，她又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原主一直有写驯养日记的习惯，苏仙过来以后便接了下去。
不过就连101也没太注意她写了什么。
倒是乔丹，像是有些惊讶，接过去时还抚摸了下封面，那眼神似是震惊似是无语。——原来放走情绪兽根本不是她胆大妄为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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