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办公室内。
程顾站在办公桌前面，听着张正平的哭诉。
程顾面无表情，他在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那么盗寇肯定是并不会收留他的，他也没有完全知道王瑞琪和王志他们所说的真实性。
那么归零者们也不可信，在这种情况他，他和华明该何去何从？
他想了很多种办法，但是都被他一一否决。似乎进入了一种无解的局面。
教导主任旁边站着他的年轻的助理，一般来说，教导主任应该是那种上了岁数的男教师，至少四五十岁，而这个教导主任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如同青花瓷一样的典雅。
她的助理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老师。
这就跟平常理解的事情反过来了呀！有道是有事怎么样，没事那什么，不过倒也没错。
“夏主任，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您不能让办公室里面面那么多老师寒心啊，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您呢！”
张正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之后，又用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冷眼瞪着程顾。
他的视频已经发出去了，刚才进门的时候看了一样，已经有不少的人点赞评论了。
如果刘君山的态度还是如此，他不介意让这个学生社死。网络上谁管他是谁呢？反正大家都隔着一个手机屏幕。
而他也不是网暴的施暴者，他只是稍加引导，添油加醋一番，凭借他庞大的粉丝基础和背后的运营，自然是有人将这件事情扩大的。
只要这件事情扩大一点，就会有别人来分食流量，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好了。
刚才他拍那个视频的时候还没有露脸，过会只要露脸，说两句这个学生殴打老师，自然会有人主持心中的公平正义。
“你刚才说的事情我都了解过了，放心吧张老师，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不错的答复的。”教导主任推了一下眼镜。
“你就是刘君山？”教导主任问道。她时而盯着程顾的脸端详，时而看着他的资料，确定身份。
他的助理在边上，手机的指示灯一闪一闪，不用说，程顾也知道他正在录像。
“我是。”程顾并没有多余的回答。
“你为什么出手打他？”教导主任头也没抬。
“因为我有心脏病，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所以我恨不能接受他的体罚。”程顾说道。
“你有心脏病还能一拳将他打成这样？”教导主任微微抬头，双眼看着程顾问道。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进行了义肢的殖装，但是这跟我有心脏病没有什么冲突。”程顾回答道。
确实没有冲突，要是没有心脏病，也不能殖装义肢啊。
不过义肢殖装在这样的位置，跟体质增补增强的之间有什么关系，就不是程顾考虑的事情了。
反正在一般人的理解里面，殖装义肢就是变强的手段之一。
“不错的理由。”教导主任微笑道。
“那你之前知道这个情况么？”教导主任问张正平。
“我……”张正平面露窘色。
他要是知道学生有心脏病绝对不会说出这么重的体罚呀，何况这个学生这么能打……
“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心脏病可是不能进行剧烈运动的，他这样子起来反坑你了，其他同学呢？”
教导主任话锋一转，矛头指向了张正平。
“夏主任，我们要见夏主任！”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没关，戚白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喊道，她的手里面，还拿着一张纸。
“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请稍后，这里还在处理别的事情。”助理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
戚白容看着程顾无所谓的脸，深吸一口气说道：“夏主任，我来找您，其实和现在您在处理的事情是一件事。”
程顾不动声色挑了挑眉，除了碎片之外，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能够有人来帮自己呀？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每个人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在未来以这样或者那样方式回敬给自己。
反观张正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没想到这个情况，反倒是觉得一群学生而已，体罚什么的之后他们会和以前一样，忍气吞声。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教导主任问道。
戚白容展开手中的纸，缓缓念道：“檄张正平文：夫田完代齐，道德兴而学宫显，孔氏周游，庠序教而薪火传。
四战之地，可承周鼎之重，十省通衢，能彰木铎之声。地程天泽，人濡文风，故儒生歌阳春，走卒唱巴人。
师者，传道受业，答疑解惑。至于文帝，遍寻秦汉之书，广开科举之制，私塾官学，不胜枚举。
其中师者，以身为教，身体力行，实乃师道之琼玖也。
然有伪师张氏正平者，性行乖张，不可揣度，自为师以来，积恶累罪有三：
一曰习得方术几本，以为正途，竟敢公开讲授，信口胡言，答非所问，误人子弟。
二曰自恃鸡毛雀羽，以充令箭，平日应教之书，兀自藏私，课上该说之事，分而匿半，窃开私塾，借补习之名横征，凭半句之言暴敛，另有见色起意，体罚学生之事，亦归于此类。
三曰，贪图学生流量扶持之事，素问学校有流量之扶持，此乃吾等未见，每每问之，所言皆为未得，后晓每班自有名额，而吾之未见，盖为张氏所自留也。
今有学生刘君山者，少多疾病，身羸体弱，又有亲者见背，父母罹祸，伪师刘不查学生之苦，反令其走，此中行径，与杀人何异？
一班苦其酷，受其暴，讲台之下，不敢言而敢怒，故有此文。举班之人，众怒为文。”
戚白容念完，将纸递给了夏主任。她接过一看，文章最后，是密密麻麻的签名。
显然，这篇文章是他们班同学都承认的，这就意味着，全班的同学一起，实名举报张正平。
一旁站着的张正平脸色煞白，抖如筛糠。
程顾暗中给戚白容竖起了大拇指，示意她干得漂亮。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教导主任冷冷地问道。
“你这是造谣，这是污蔑！”张正平嘶吼着，指着戚白容的鼻子，双眼通红。
“作为教导主任，我的权利不足以处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会通知年级主任，同时上报校董会，在结果出现之前，张正平先停职一段时间。”
一时间，张正平面如死灰，他是知道空降来的教导主任就是校董会成员之一。
“你们走吧，刘君山，你留下来一下。”教导主任的声音仍旧冰冷，没有一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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