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齐悦还是透过镜子看着江软，并没有直接和她对视。
江软拿出化妆品一边补妆一边道：“她最近在追的那个对象，我听她说你认识。”
齐悦点了下头：“嗯。”
“做什么的？家里情况怎么样？家里几口人，又兄弟姐妹吗？”
齐悦被她问得有些不舒服，江软好像在查户口一样，她为什么要问这么清楚呢？
齐悦看着她用气垫在鼻子下巴扑，道：“做游戏设计的，家里情况挺好的，几口人不清楚，兄弟姐妹也没听说过。”
江软将气垫合上，又拿出定妆粉扑，齐悦耐心地等了一阵，她才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怕禹溪以后嫁过去受欺负。”
齐悦有更加大胆的猜测，但是她闭口不言。
江软补好妆，转身对着齐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她：“好看吗？”
齐悦点头：“好看。”是真的好看，她不吝啬夸赞。
江软笑容更加甜美：“你也很好看，我说真的。”
齐悦：“谢谢！”
齐悦不怎么化妆，偶尔烈焰红唇也是和禹溪在酒吧蹦迪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容貌不会产生焦虑，本身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虽然有时候她看到就会烦，烦她为什么长了一张和齐欢几乎一样的脸。
两个人从卫生间出来，宋演正站在卫生间旁边的阳台那儿等她。
江软很上道，看到宋演之后就走开了，留下齐悦和宋演面对面。
宋演：“离开你一秒，我就想你。”
齐悦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油腻？你出差三个月不回家的时候，怎么不说想我？”
宋演扁扁嘴，状似委屈地说：“我想啊，但是我没办法给你打电话。”
齐悦抬起胳膊推开他，“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
宋演噗嗤一笑：“我还年轻。”
齐悦懒懒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我觉得你挺没意思的，反反复复就几句表白的话，宋演，你真的懂得爱是什么吗？”
宋演抱着齐悦的手慢慢松开，有些怔忪。
齐悦趁热打铁：“你还记得在齐欢生日那天，我在温泉山庄看到你，问了相似的问题吗？”
“你想了一夜，之后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你的回答和这次一样，依然只是表白，你说你爱我，可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没从你那边感受到爱意。”
“我只觉得，你就像个小孩一样，需要我来包容你，照顾你。”
“所以你到底爱的是我对你的无限纵容和照顾，还是我这个人呢。”
她将自己的心里话和盘托出，有些事情她自己也已经想了很久，她觉得自己没必要为宋演的尊严或者别的什么考虑，她只需要考虑，她自己想不想，愿不愿意，人不都是应该先学会自己，才会学会爱别人吗？
宋演一米八八的身躯在齐悦面前有些摇晃，他今日这样说了，齐悦却还是断定他不懂爱，那到底什么是爱？
齐悦眼睁睁地看着宋演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去，她笑了笑，说：“你看，你不懂，你说你爱我，那只是你的一种感觉，爱情不是感觉。”
“爱情呢，就是成全和责任感，双方都愿意为对方付出，愿意负责，也愿用自己成全对方，这就是爱，你明白吗？”
宋演沉默地靠墙站着，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嘲讽地笑了一下：“那你觉得，我怎么做就是爱你了？”
“我怎么成全你？我都不介意你把我小叔叔的画像挂满整个客厅，我还不是成全你吗？”
宋演垂眸，对上齐悦的眼睛：“我这人占有欲强你知道吧，我都为你做到这个程度，我就差卑微地跪在你面前，求你跟我在一起了齐悦，但是我现在，还不卑微吗？”
“为了不让你一个人孤独，我求爷爷给你打电话，让你来老宅陪他过年，我到底为了谁啊我？”
宋演越说越委屈，眼圈都红了起来。
齐悦一怔，回老宅过年是宋演的意思吗？
宋演一步步将她逼近墙角，道：“你看，除了你，我还有谁啊，这样都不是爱，那你说，我怎么做才算爱你？”
齐悦被他困在墙角和他之间的一个三棱柱的空间了，宋演身高比齐悦高了十八厘米，他微微垂下脑袋，将凑近齐悦的唇，问：“我的表白，你听到了吗？”
齐悦点点头，听到了，都听到了。
宋演笑笑，将她堵在墙角，唇凑在她的唇边，“我有三十九天没有吻你了，我好想你。”
宋演不顾在场那么多人将她压在墙角拥吻，吻的难舍难分。
齐悦推拒一阵，推不开，索性就随他去了。
结束之后，宋演喘息着说：“牙牙，你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我会给你安全感，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爱你。”
分手第二十七天，他们又和好了。？
一块破了的镜子，就算粘起来了，还是会有裂缝的，不会像以前一样完好如初。
而这些裂缝都表现在齐悦对宋演的疏离之中。
那日之后，齐悦不再和宋演吵架，对他的纵容也似乎更加无下限，甚至多次在他面前提起齐欢。
为什么提？大概只有齐悦一个人知道。
正月十五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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