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步声，一听就不是崇锦帝来了的声音，妆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来捏陈芷娴这个软柿子的。
听着内室里陈芷娴哄着小奶包温柔耐心的声音，妆柚看着外头闯进院子的几人冷冷一笑。
她不知道先前殇了的六公主是什么性子，不过她家这位小祖宗，可护短着呢。
妆柚一笑，没理外头的人，转身绕过屏风进了里屋。
陈芷娴刚把玩了一地水的小奶包从盆子里捞了出来，无奈地拍拍兴奋死了的小奶包，赶紧给她把衣裳套上，温柔轻嗔，“洗个澡，念念怎么这么兴奋？”
妆柚一进来就听到这话，不由得笑道，“我家小公主自小就喜欢玩水，倒是劳累妙柳娘娘，瞧这衣裳都打湿了。”
小奶包一听，乌溜溜的眸子心虚地轱辘一圈，瞄见陈芷娴身上被她顽皮弄湿的衣裳，立马掩耳盗铃地把小身子往陈芷娴怀里一扑，妄图掩盖罪证。
陈芷娴只觉得腹前一凉，低头一看，就瞅见某只赖唧唧的小奶包又黏了上来。
她笑得无奈，赶紧把小奶包给拎开，嘴上嗔道，“行了行了，小坏蛋，乖乖坐好，刚换的衣裳，可别再弄湿了。”
说话间，外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甚至于她们在内室，都能听到外头那几个太监阴仄的笑声。
陈芷娴听到这笑声，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妆柚一直听到外面有声音，只不过没传进来，她就假装没有听到，这会儿她看到陈芷娴变了脸色，下意识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两个宫女。
这两个宫女是崇锦帝刚换到陈芷娴身边的，年长稳重一些的名唤婷云，伶俐活泼一些的名唤婷月，昨日崇锦帝没来得及发作替陈芷娴出气，显然是另有打算的。
果然，婷云听着外头的动静眉头一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婷月。
脸色气怒的婷月立刻不再隐忍，愤愤道，“娘娘，外头这些奴才是怎么回事？闹腾腾的，竟也不知进来禀告？”
陈芷娴面露苦色，看了一眼外头，并未对两人隐瞒，解释道，“这是内需司的几位管事公公，平日里一有时间，便来我这儿吃酒聚赌。”
小奶包看着干娘亲的脸色，立马嘟了小嘴，奶凶凶，“他们为什么要到干娘亲这里闹腾？是不是欺负干娘亲？”
陈芷娴一愣，看着怀里气鼓鼓的小奶包，眼中惊诧，她没想到小奶包这样聪慧，她故意说得含糊，可这小家伙竟然一下就听出了她受了欺负。
正当陈芷娴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时候，妆柚笑着对自家小祖宗说道，“是啊，这些人可坏了，不止克扣你干娘亲的东西，还在你干娘亲的院子里闹腾，就是在欺负你干娘亲。”
陈芷娴没想到妆柚竟然跟小奶包说这些，讶然地转头看着她。
妆柚对上陈芷娴这个目光，淡淡一笑，故意拉着她往衣柜那边走，假装暂时没顾上小奶包似的，故意将视线从小奶包身上挪开，嘴里还说着：
“妙柳娘娘快些将身上的湿衣裳换了吧，待会儿该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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