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剑起身,微微稽首,朗声说道,“老爷帮务繁忙,日理万机,今日怎么还有闲暇到我这里来?”
林寿昌嗤嗤笑了起来,一边抚摸着陈欢的肩膀,一边摇头说道:“徐先生,你这是明知故问啊!”
听得这话,徐青平扫了一眼陈欢,慨然说道,
“贫道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承蒙老爷收留才有了三尺容身之处,又哪有为人师表的资格?收下陈耳为徒,已经是误人子弟,心中时时惶恐,又怎敢再祸害俊才?”
这话一出,林寿昌急忙摆手,说道,
“徐先生,你切莫妄自菲薄!我这外甥对先生渴慕已久,先生既然也觉得他是少年英才,这正是天定夙缘,先生通悟道法,又怎可逆天行事?”
徐青平一愣,剑眉微皱,正在思索。
就在这时,林寿昌抬手一推,陈欢也立时领悟了他的意思,当即一个趔趄,屈膝跪倒,哭声说道,
“师父,之前是徒儿有眼不识泰山,不慎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划船,千万不要记恨,求您一定要收我为徒!”
说到这里,他灵机一动,脑海里回忆起了自己从小到大,被阿虎欺负、打骂的一幕幕,顿时鼻头一酸,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看他哭得痛彻心扉,林寿昌惊得合不拢嘴!
心道,你这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接着,陈欢膝行上前,伸手抓住徐青平的道袍衣摆,失声哀嚎,
“先生,拜您为师是……是我的毕生梦想!来这飞龙岗之前,我已经暗下誓言,若您老人家看不上我,我……我也一定要终生尾随,哪怕只是为您端茶递水,执鞭坠镫,只要能一睹先生的仙姿,也算……也算不枉此生了……”
徐青平挣脱不得,顿时愤而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刚刚还仙风道骨,威风凛凛的徐青平,突然变了脸色,陈欢知道,这一招果然管用!
于是,他更是声泪俱下地说:“师父不收,我便不起!”
见徐青平进退不得,林寿昌心中也暗暗笑了起来,
“想不到,这小子一点就通,还挺聪明哟!”
于是,他微微拱手,代为请求,“道长!这少年资质聪慧,如今又心意坚定,就请先生另再看我的薄面,就莫再拒绝了!”
眼看甥舅齐心,徐青平心知推脱不得,只好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说道:“罢了罢了!”
他顿了顿,沉声说道,
“虽然我已被逐出了门墙,但我师承蜀山,因此,做我的弟子,就要更加恪守蜀山门规,你确信自己能持守吗?”
听得这话,陈欢不禁惊喜欲狂,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能!我一定能!”
徐青平见他天真无邪,也并不反感,当即目光炯炯,直视着他,厉声问道
“身在玄门,就该清心寡欲,秉持正义,你能持守吗?”
陈欢浑身一颤,脊背发冷,却依旧激动难言,连连点头,道:“我……师父,我能!”
徐青平紧紧盯着脚下这个少年,看他目光殷切,无比真诚,当即面朝北方,屈膝跪下,双手托举着宝剑,一连三拜,朗声说,
“蜀山三戒,一戒欺师灭祖,二戒滥杀无辜,三戒奸淫乱伦,你要终生铭记!”
陈欢懵了……
心道,我拜师成功了?
从今以后,我也是蜀山弟子了?
心念及此,他激动难言,心口砰砰直跳,急忙跟着师父拜了,并默念着蜀山三戒,等到师父起身,他又虔诚地向师父磕了头,行了拜师礼。
徐青平将他搀扶起来,义正言辞地劝诫,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贫道的弟子,一言一行务必谨慎!今日,你拜入我的门下,奈何为师身无长物,只好把这柄宝剑转赠与你……”
他凝视着手中宝剑,沉声说道,
“这柄龙骧宝剑,乃是贫道的启蒙师尊亲传,望你勤勉修炼,早日领悟道法真谛!”
听着这般殷切的教诲,陈欢心中感动万分,颤巍巍地从师父手中接了过来。
谁知,此剑不轻,甫一入手,陈欢身子一个趔趄,险些不能把持,他羞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惊愕地说道,
“好重的一把剑!”
运目一看,只见剑柄双龙交缠,样式古朴,抽剑出鞘,寒芒闪烁,刃上仿佛凝结着一层白霜!
弹指一敲,声如龙吟,久久不绝,就算陈欢对剑一窍不通,也能看出,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剑!
站在一旁的林寿昌赞不绝口,惊声说道,
“小外甥,恭喜你了,徐先生的龙骧剑可是一柄难得的上品宝器!”
陈欢一脸懵懂,问道,
“宝器?上品?!”
见他一窍不通,林寿昌和徐青平相视一眼,不由得哑然失笑,娓娓说道,
“你初入此道,有所不知!修真之人通常把自己所用的兵器、法器统称为法宝,而法宝由于品质高下,又有法器、宝器、灵器,甚至于仙器之说!”
这一刻,陈欢只如接触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赶忙侧耳倾听了起来。
“那些材质平常、工艺普通的器物,一般都由初初入门的修真者使用,也就是寻常的兵器、法宝,即便品质上乘,终究也没什么威力,徒具其形,只能聊以自卫!”
说到这里,他指着陈欢手里的龙骧剑,
“至于宝器,往往出自大师之手,工艺精湛,材质稀有,其中甚至含有寒铁、精金之物,削铁如泥,吹毛立断,万金难求!然而,在宝器之中,也有着上、中、下品阶之分,而你手中这柄龙骧剑,就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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