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朱棣对那夜长兴侯府的风波,只字不提?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这朱老四究竟又在打什么算盘?
.......
永乐元年,四月二十。
这一日包元乾一如往常的于驯象所调配贡象,贡象肩负着驼宝,象舞,值守撑门面的作用。
如今安南国使臣日近应天府,虽然朱棣听了包元乾的进言,虽然私下怀疑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得体的,于是他们驯象所的工作也更加繁忙起来,务求万无一失。
这日午时,稍得片刻闲暇,他还未坐下外间便风风火火地跑来俩锦衣卫,这二人都是驯象所的锦衣卫。
两人张口便是:“司吏,郡主来了。”
包元乾正疑惑,这沐君娇跑来作甚?那日自己这路得手,而沐君娇那路功败垂成,说到底还是沐君娇这臭娘们背锅。
若不是她咋咋呼呼地冲出去,早就能在阳武侯府一网打尽这几人,何至于拖延到长兴侯府,最后连个活口都留不下?
应浩与姜为事后直给自己抱怨,他想到此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只是他还未曾来得及说话,只听阁楼已然“哒哒哒”地传来声响,旋即便出现了一袭袄裙的沐君娇。
沐君娇今日一身水蓝色衣裳,如瀑长发不作珠钗点缀,只系了个长长的马尾便直直垂于腰间,颇为干练。
只是如今见她脸色没有了往日的跋扈,反而是一脸愁眉而来。
“你们两人滚出去,本郡主有事寻包司吏。”沐君娇心情极差,颐指气使地遣走两个锦衣卫。
包元乾见她这阵仗,疑惑道:“出了什么事,怎得这般神情?”
“你怎地还在此处?”沐君娇上前坐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皱眉抱怨道。
包元乾自觉好笑道:“我是驯象所司吏,怎得不能在此处?”
他说着便取桌案旁的桃子,刚拿住却被沐君娇一把夺过,她张开樱桃小嘴便在桃子上咬了一口。
沐君娇面色稍缓,嘴中嘟囔道:“寻了你两次,都不在朝集院。”
“哦..这几日公务繁忙,就没回去。”包元乾随意道。
包元乾这两日索性都未回朝集院,吃住全在驯象所。
沐君娇见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气儿不打一处来地扔下桃子,娇嗔道:“难怪你还如此怡然自乐,你不知近日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只怕你听了,如今连吃桃儿的心思都不曾有了。”
包元乾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他近几日都在驯象所公干,实在不知道朝堂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疑惑道:“发生了什么事?”
沐君娇轻叹一声道:“你可知,这京师大营的新任的右副将军是谁?”
包元乾听罢转瞬想起那日朱棣问及自己,心道不是文官便是旧勋贵吧。只是无论是谁都不重要,反正跟自己没干系。
“郡主直言。”
沐君娇腾的起身,秋水凝眸直勾勾地盯着包元乾道:“三日前圣上将将下旨,任命长兴侯耿炳文为右大营副将军!”
“那又如...”包元乾无所谓的话才说一半,旋即嘶了一声看着沐君娇道:“你说什么?长兴侯任右副将军!?”
沐君娇用力地点头道:“不错,正是我那不知真假的舅爷!他任了右副将军!”
包元乾大感意外,这个人选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假的耿炳文是朱棣安插的人不错,但是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叟,又怎么能够胜任右副将军一职?
再说了那夜闹地鸡犬不宁,虽然他们没有抓到在长兴侯府出现的活口。事后耿炳文虽说是入府行凶的贼人,但是朱棣不是蠢人,多少也应该知道耿炳文绝对不正常。
这右副将军执掌数万兵马,如何能轻易将这等要职交给一个假的耿炳文,甚至此人还私下与太平道有往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包元乾暗自忖度,难不成这朱棣活腻歪了?这老猫枕着咸鱼睡,他能睡着么?
沐君娇皱眉道:“你说本郡主的心思是不是暴露了,让圣上觉察到了异样,这才将如此重要的职位给我那假舅爷,以此来安定我的揣测?”
她见包元乾闷声不响,沉思片刻旋即伸出青葱玉指戳了戳包元乾,问责道:“倒也未必,也有可能是你这个小人出卖了本郡主!”
包元乾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摊了摊手道:“郡主请问下官有什么动机出卖你呢?可别忘了那夜下官差点连命都丢了,到头来还是因为郡主你冒失才没捉拿到贼人,下官可是竭尽全力。”
沐君娇自知理亏,轻哼一声道:“不论如何,如今这事儿没办成,反倒将本郡主置于险地,你如何置身之外!”
包元乾摇头,心道这女人是蛮不讲理,自己的错倒让他来承担。
他明白沐君娇的意思,如今她对耿炳文起疑心,若是被耿炳文觉察,难免会担心受到白莲教的算计,长兴侯府就像个贼窝,她住在其间是浑身发毛。
“那郡主如何想的,难不成你是想让下官收留你?”
“呸,狗贼想的美。”沐君娇啐了一口,皱眉道:“还好如今那假舅爷因右副将军一职常常不在府中,近来也平安无事,否则本郡主当是想回云南去了。”
沐君娇眼珠一转,想起了什么忽然道:“欸,你那夜不是捉了三个贼人?还不速速拷问他们,问出口供不就能化险为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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