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元乾看地大恨,他们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没算到这许海兵竟然有一处将军岭炮阵!
无数的札剌亦儿人与吴高亲兵策马狂冲而上,只是将军岭陡峭不已,若是寻常时候策马上岭便颇为不易,如今更是冒着炮火而上。
马儿听得炮火之声便不由自主地刹住马蹄,如此一来对于陡峭的山坡更加难以冲刺,他们虽然自五路抢岭,但是却都被炮火限制在半山腰。
“啊!”只听得又是一轮火箭与神火飞鸦射来,十几个蒙汉骑兵被神火飞鸦淹没,成了一个个挣扎的火人!
在密集的箭雨下,纷纷倒地。五路攻势受挫,纷纷往后撤去。
那山岭上的叛军响起震耳欲聋的嘲讽声,此起彼伏,刺人耳膜!
他们吹嘘打哨,得意忘形地讽刺着攻击受挫包元乾等人。
包元乾骑着绝地勒马扬起前蹄,悬之又悬地躲过一发实心大炮的铳弹。他横刀立马看去,只见山岭上一人正是许海兵,这许海兵单脚踩在城垛上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原来那处石椅下竟然有条直通将军岭的暗道,这许海兵把后路都想好了,一旦有变直接退保将军岭,以炮火压制城内军队。以此里应外合,控制住雁门关局势。
“早便察觉你们不正常,还好老子棋高一着!”许海兵哼哼道:“继续开炮射击,把他们死死压在关楼附近,樯橹之末的他们扛不住多久了。”
见包元乾数百人攻势被压制回撤,许海兵一声令下,将军岭上的炮阵将目标对住在两处城门死死硬抗的刘张二人。
“给我狠狠地轰击内城门,瓮中捉鳖!”许海兵冷冷道。
“大人,这...这会误伤到攻城的兄弟们的。”一个小卒疑惑道。
许海兵哂笑,“我们所图的乃是大事怎可妇人之仁?战场误伤不过是常事,若是能轰开城门则大事可成!”
那些士卒听罢,纷纷将炮口对准内城中死死守卫的刘张所部官军!
“咚!”一连串炮弹呼啸声破空砸去,只见数十枚炮弹飞入内城中,顷刻便铁铸的实心弹便将内城墙砸的千疮百孔,碎石崩裂!
“啊!”
“大人,将军岭炮阵在攻击我们!!”
那些可怕的实心弹砸死砸伤了数十人,虽然也误伤了不少自己人,不过刘张二人本就兵少,如今被将军岭炮阵从背后轰击,自然乱了阵脚不可久持。
又是一轮炮火打来,一发炮弹径直弹入城门洞中,将城门砸出一个大洞!
“顶不住了,大人!!”
“为何还未拿下将军岭!!”
包元乾看着备受打击的刘张二部,心急如焚。
他看着一旁风塞丈道:“风前辈,可有对策?”
风塞丈看了看包元乾坐下的乌黑绝地,点头道:“可以冒险一试,不过你可有此等胆量?”
包元乾勒马昂然道:“大丈夫有何不敢?此等时刻若是再保命惜身枉为男儿!”
风塞丈点头道:“我知你坐下良驹乃极品,你与我并马而驰互作掩护,趁着他们轰击城楼之际冲上将军岭!”
“你我二人?”
风塞丈正色道:“正是,你我二人上岭。剩下的事,便交给我!”
包元乾心中本想就算二人冲上将军岭也是势单力孤,可听风塞丈这般坚信他也只能信任风前辈了。
“轰,继续给我轰!”许海兵在将军岭上哈哈大笑,得意道。
“将军有变!有两匹快马欲冲上岭来!!”他的亲信指着下方惊呼道。
许海兵惊慌看去,却看见一匹乌黑如墨,一匹乌云踏雪疾驰而来!
这两匹马儿皆是万中无一的良马,登山渡水如履平地,方才攻山时便不惧炮火奋勇争先。
“快给我射住他们,将火炮掉准轰他娘的!”许海兵见那两匹马已过半山,赶忙指挥道。
只见无数的火箭飞下,包元乾与风塞丈顾也不顾并肩策马疾驰!
两匹马儿如凌波踏空般,奋力冲锋,马势极快。
驰骋间躲过了无数箭矢,可仍有几支火箭扎在马身,包元乾听到坐下绝地重重地喘息,知道它受了伤,他心疼不已可是此情此景已然无法回头。
他们此时已然冲到了极为接近山岭之处,甚至能看到叛军身上密集的甲叶!!
“杀!!”包元乾沉声怒喝。
“咚!!”数发实心弹抛下,直奔二马而来!
这些实心弹漫无目的,弹跳不止。
甚至有两发擦着包元乾周遭呼啸而下,火辣辣的热量烤地包元乾心惊肉跳,若是中一发当即人马俱碎!
就在他庆幸之时,又一发实心弹直奔他而来,他大惊失色间看到身旁风塞丈纵马冲到自己前方一挡。
“嘶!!”乌云踏雪一声悲鸣响起。
他看去只见乌云踏雪的马腹被实心弹贯透,肚肠流了一地哀嚎地摔倒于地眼见不能活,而风塞丈则纵深一跃离开马背,跃到了包元乾身后。
包元乾恍惚间看到风塞丈眼角似有泪痕,他当下更不敢留手铆足了劲儿夹着马腹。
绝地嘶鸣一声,如的卢越涧般,长身一跃飞过了将军岭城垛!
“该我们了。”风塞丈淡淡一声自包元乾身后响起。
包元乾还未来得及回答,那绝地腾在半空时他只感觉一股巨力擒住自己腰身一抬,自己周身一轻似乎被人拦腰抛起,整个人浮于半空之中。
若是往日他必然手足无措,可如今初初登堂入室,他的反应已然今非昔比,他霎时懂了风塞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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