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包布同会哑口无言,但他却胸有成竹道:“我如何不知?她早年被把秃孛罗劫掠而来做了其奴婢,后把秃孛罗与马哈木结盟后她也就作为姿色上乘的侍女送到马哈木身边潜伏。直到这次马哈木让她来潜伏在哥你身边,但实则是孛罗的眼线!”
包元乾一副不解的神情,包布同这才道:“哥,这些事都是小蝶姑娘跟我说的。有些事你居高位操劳不愿听小蝶的解释,也无法与她共情。可是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小蝶把这些事早就和盘于我相告一清二楚了!哥,小蝶做眼线也是迫于无奈,她只是想回到家乡罢了,咱们帮帮她吧。人间自有真情在,不也是你告诉我的吗?”
“包布同,你小子被美人计唬昏了头!你是不是早就跟她说了许多关于我们的事情?!”包元乾指着他道:“你知不知道,就在方才她偷看我信中内容正欲溜出去给把秃孛罗报信!!”
“不是!!”小蝶一声委屈的悲鸣,也不缩在包布同身后径直扑到跟上哭道:“大人您误会了,奴婢确确实实是看了那封信,可是..这是包布同大哥未曾告诉奴婢的。”
小蝶掩泣道:“奴婢以为包布同大哥与我掏心掏肺,却浑然不知此事奴婢以为他对我有隐瞒,这才想去找他一问清楚,只是...包大哥与那些人同在一处,他们又对奴婢极为戒备..奴婢方才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犹豫间这才被大人您发现。奴婢..奴婢绝不是去给孛罗报信!”
包布同挠挠头,“我..我真没有骗你啊,小蝶姑娘。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包元乾听罢平复了心情,仔细琢磨她的话。确然如此,他就是担心包布同这大嘴巴张嘴瞎说,克烈借兵一事他只与高大哥与卢刚锋二人说过,包布同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包布同那句他知道的他都说了,又让他吹胡子瞪眼,指着包布同鼻子骂道:“包布同你小子,难堪大任!她与你非亲非故,你就把你哥底裤都给卖了,若是她心有二志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不是没有这么做吗?”包布同辩解道,“哥,可她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不是吗?”
这一句倒把包元乾反问住了,他看着伏地而泣的小蝶。他心里也很明白,自己弟弟说的不假。包布同自然将底都泄露给小蝶,但是这么多日来小蝶并未有异常,马哈木等人也风平浪静,若是小蝶告密恐怕自己一行人早就出事了,哪轮得到马哈木躬身去捉拿刺客这一说。
他自觉做事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自己这好老弟早就泄底儿了!
“大人..奴婢只是想..回到大明。”小蝶啜泣不止。
包元乾听得无奈,他何尝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他不是佛陀更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忽里勒台大会必然有变,届时他连自己都未必能保全更何况还有萨仁雅,哪还有工夫去管着小蝶?
他不是狠心冷漠,是明知小蝶跟着自己乃是取死之道,不可能给了她希望又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包布同见包元乾左右为难,上前恳求道:“哥,这么多年弟弟都一直听你的,向来都是你说怎么做弟弟从无二话。只是这一次,你便听弟弟的一次吧,哪怕就这一次。”
“哥,做弟弟的求你了。弟弟我只是想带她回到大明,好好过日子。”
包元乾盯着他半晌,看着这毛头小子良久方才长吁一声道:“包大叔说的不错,你我都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但是丑话我要说在前面,我们此行凶险万分必有一场恶战。届时兵荒马乱,我实在没有工夫去照顾她。”
包布同听到包元乾语气缓和,喜上眉梢怒拍胸膛道:“哥你权且放心就是,到时候小蝶姑娘就交给我便是!”
“谢谢大人!”小蝶闻言转悲为喜,“大人,奴婢有一事相告,往日大人忌惮奴婢,奴婢也不敢相告,或许对您有些许帮助。”
“嗯?”
.......
包元乾端坐房中沉思,他方才听罢小蝶的告述心潮澎湃,立刻便修书一封让包布同带给黑市里的李玄宗。
小蝶仍在外厢房侍候,不过他得知了内情倒是不好再使唤她了。毕竟,方才自己险些就一意孤行杀了这女子。
“大人,有故人寻你。”小蝶在房门外的声音轻响,将包元乾唤回神来。
包元乾径直出屋,一开门却发现两人早已站在门口。
“北风?扬天?”包元乾见门口两名壮汉,正是巴尔虎部的两名首领,不由道:“你们怎么来了?”
三人相邀入内,小蝶沏好茶水便合门而出。
“二位兄弟,今日来可有贵干?”
扬天呵呵笑道:“包大人贵为天使,唤我二人兄弟实在是受宠若惊。”
包元乾摆手,“不拘小节,不拘小节。”
北风哈哈道:“我就说了人天国使者不会计较这称呼的,再说了包兄与我们投缘,私下场合称呼包兄弟即可。”
“正是,北风兄说的极是。”
扬天品了口茶道:“今日来有两件事,一件是向包兄辞行的。”
“辞行?二位兄台要离开和林了?那忽里勒台大会..”
扬天点头道:“不错,这和林虽繁华却并无我巴尔虎部的立锥之地。如此,我们何需作那谄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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