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恒闻言立刻点头：“有，程拓把你受伤的帽子扣到温诀翊头上，想要给他定罪革职，然后又看到他身上纹身，怀疑他跟gt北部的人有勾结。”
纹身这件事可大可小。
温诀翊进进军工部前，绝对是没有的。
而这次被程拓提到，无非是想借题发挥，好让他背负的罪名再重一点。
“娄先生那边什么反应？”虞辞双手交叠懒散搭在身前。
萧九恒唰唰几下写完翻页，闻言斟酌几秒，回答：“没有反应，他好像不是很想参与进来，前几天就出国了。”
娄先生大忙人一个，这种他们自己就能搞定的小事，交给他信任的人——例如虞辞，就行。
“他有跟师父说什么吗？”虞辞面露几分无奈神色的扶额，转而从宋青岚身上旁侧敲击。
“有，”萧九恒写完病情报告，合上本子，“他让师父好好照顾自己，等他这次从卡舍尔回来就求婚。”
虞辞撑着脑袋的动作僵住。
手术室内弥漫着无言的尴尬。
“在他眼里，求婚才算大事，”虞辞嗓音狭裹几分能听出来的嫌弃，“什么时候？”
萧九恒摇头：“还不清楚。”
虞辞烦躁地摆手。
算了，她就不该对那位恋爱脑抱有期待。
军工部的近闻听完，虞辞跟萧九恒讨论起有关孟医生的事，得知他在华蛟冉手底下工作，就他最近多留意。
云京几大研究所的信息北行天华未必清楚的那么详细，她可以从中帮忙收集那些被遗忘的细节。
“如果容衍或者姜未莱来找你，直接告诉他们，”虞辞素指有节律地点着膝盖，“你趁机和他们谈条件，比如安排个工作什么的。”
她回云京就想过从军工部离职。
现在军工部乱成一团，程拓监管不力，温诀翊污名沾身，是她从中搅浑水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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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辞跟新‘安装’的双腿磨合完毕，隔天就回到军工部。
一进去，就感觉到气氛无比凝重和微妙。
平时见到她还会打招呼的同事此刻看见她便围上来，话语明里暗里的恭维，好似她已经坐到执行长那个位置上。
虞辞通通微笑回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糊弄一通。
她刚到自己办公室没多久，程拓就派人来通知请她过去。
当即戴好徽章前往部长办公室，她站在门外还没抬手开敲，就听里面传来程拓的声音，让她直接进。
“部长，您找我。”
“是啊，”程拓笑折了皱纹，请她入座：“来喝茶，我特意找了你以前爱喝的绿茶，你尝尝。”
他其实不懂什么茶之类的东西，粗人一个，是近些年当上军工部部长清闲后，才逐渐培养起能够陶冶情操的爱好。
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修了哪，又养了哪，半点没看见。
反倒是接着职位打压小辈，获取福利的事层出不穷。
虞辞原先被娄先生安排到他手下的时候，因为看着年纪小，又病怏怏的，被他找理由罚过很多次。
而到娄先生面前，他又换成一副和蔼亲切的模样。
若非她还有用处，恐怕她早就落得跟温诀翊一样的下场。
不过现在看来，也差不多了。
虞辞委婉拒绝他的邀请，只毕恭毕敬坐到对面，摆出谦卑诚恳的神情，放低姿态认真听他说话。
程拓见她这幅乖巧懂事的样子，心里十分舒畅，爽朗的开口：“让你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个问题。”
“您问。”她洗耳恭听。
“关于执行长，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程拓目光紧紧盯着她面庞，语气却故作大方：“其实你也知道，执行长的位置我很早就意属你。”
他仿佛施舍般数着这些年给女生的好处，越说越感动，恨不得拉着女生的手让她一起感同身受。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给你升任，不过嘛——”
虞辞表情愈发恭敬，生怕漏掉哪里没听，以至于错过这次难求的升职机会。
程拓吊足她胃口才慢悠悠道：“你也清楚，世上没有那什、什么，反正就是没有白来的东西。”
听到这。
虞辞明白了。
他跟她要好处呢。
“我在军工部辛劳几年，吃多了苦头，现在就想吃点甜的好好过日子。”
程拓往后闲闲靠去，展开双臂感叹道：“你看我的年纪，没多久就要退休了，这一退休，部长的位置肯定就落到执行长头上。”
他诉苦的话在虞辞脑海里自动转换成pua语术，顺带画大饼。
“我懂的，”她是在不想听他继续洗脑，吵得脑瓜子嗡嗡，“部长辛苦了。”
程拓就觉得她听进去了，脸色一喜，乐道：“行、行，不愧是我们部最聪明的人才，懂事！”
虞辞故作腼腆的轻笑。
程拓解决完心底大事，跟她漫无目的闲聊几句，就挥手让她离开。
虞辞干脆地起身告退。
她走向电梯，抬头看着数字跳跃的显示面板，往下摁的动作微顿。
两秒偏差。
电梯门就已经打开。
面色桀骜的男人独占整部电梯。
她目光稍稍偏移，侧身让出位置。
擦肩而过的瞬间。
一道冷中带着轻嘲的声音落入耳中——“他找你要的，又是什么东西？”
虞辞黛眉轻扬。
所以，程拓同时找了他们。
甚至许诺的条件都差不多，否则温诀翊也不会讲出这种话。
虞辞走进电梯，转过身，将鬓边碎发随意撩到耳后，眸光浅浅的凝视他，意味不明的挑唇：“他准备退休了。”
温诀翊脚步凝视，蹙眉：“然后？”
虞辞缄默。
双开门缓缓关闭。
在一线能够望见的缝隙里，温诀翊看见女生唇角勾起的弧度加深，蕴着凉薄讽意。
“他要我给他退休金，”虞辞音调渐冷，“我最最最讨厌别人找我要钱了。”
温诀翊头一回见她说叠词，而且语气仿佛当场要将程拓干掉般凶狠。
看着紧闭的电梯门，他默默在心里记下，绝对不能跟女生提钱。
跟虞辞分别，温诀翊散漫地扯开领口，大步流星走向程拓办公室。
他倒想看看那个白眼狼还能耍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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