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没一个有钱的
楚歌只看见周围的景物如镜子般破碎，排挤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只是一瞬间的感受，他离开那座巨大的尼伯龙根，回到了现实当中。
与尼伯龙根相比，现实的空气清新多了，仿佛从下水道到了自然保护区。
一辆轿车开着远光灯从尽头的街道驰过，楚歌环顾四周，现实中也是雨夜，但挨家挨户亮起的灯光令人感到温暖，以及一点害羞。
楚歌吟诵了一段龙文，释放出言灵·冥照，将身体隐匿了起来。
既然回到现实，他还是要注意点形象，免得被人拍下来成为人生污点，那他不如再进去尼伯龙根和奥丁大战三百回合。
路明非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楚歌就这么在他面前消失了，揉了两下眼睛，拍了拍脸想清醒一下，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怀疑刚才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一场幻觉。
“你如果没事做的话，就帮我买几件衣服，有点冷。”楚歌开口说道。
路明非吓了一跳，他慌乱扫了一圈，压根没看到人影，无论是楚歌还是那个自称路鸣泽的奇怪男孩，都看不见了。
他本来以为是幻觉，却没想到又听到楚歌嘶哑的声音，总不可能又出现幻听了吧？
哪怕路明非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些是幻觉，是一场梦，可丢失的酱油、鸡蛋还有盐，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真相。
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婶婶给他买东西的钱花了，但买的东西却都丢在了那个鬼地方。
婶婶肯定不会信他的说辞，这么扯淡的经历他自己听了都不会信。
而在婶婶看来，路明非就是既花光了钱，又没买回来东西，还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以婶婶的逻辑思维，肯定会以为路明非把钱拿来上网了。
他用脚想都知道，回家会遭受到怎样的数落，说是千夫所指都毫不为过，婶婶的狮吼功能持续到睡觉前。
等第二天他还没睡醒时，婶婶又会一脚踹开房门，铺天盖地一顿臭骂。
天地良心，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贪污婶婶的钱啊。
可不管他今晚的经历有多么惊心动魄，也改变不了他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别愣着了，我再没衣服穿，会被风吹感冒的。”楚歌又说道。
路明非愣了下，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原本一片死灰的眼神中冒出希望的光芒，他是没钱，这哥们一定有啊。
“妖怪，不，美女，也不对，大哥......”路明非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楚歌忍着想揍人的冲动，说道：“我叫楚歌，男的！”
“哦哦，楚哥。”路明非尴尬地挠头，“我可以帮你买衣服，但你总得给我钱啊。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办事，但我就一穷人，实在没钱。”
楚歌沉默了下来，路明非觉得是他要钱的行为惹到对方，顿时心跳加速，额头冒出冷汗，眼前仿佛闪过他横死街头的画面。
“大哥，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买东西要花钱的，但我还是学生，这两天又没上学，身上根本没有零钱。”
路明非说话语气很急，以为楚歌是从哪跑出来的妖怪，不懂人类社会的事情。
“我特么也是现代人，还是江城大学的学生。”楚歌叹了口气，“但我身上的衣服都在战斗中毁坏了，你觉得我还会带着钱包吗？”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些楚歌都快气得喷火了。
他的车、行李、换洗衣服、钱包，以及前几天买的铁锅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放在越野车上，但那辆车丢在了尼伯龙根里，意味着他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些东西了，此时此刻他比路明非还穷光蛋。
“奥丁，老子跟你没完。”楚歌咬牙切齿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体会相同的待遇。”
路明非也反应了过来，心说悲惨的命运果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想到婶婶发飙的场景，他腿有点发软。
他低头看见水面的倒影，又想起不仅钱和要买的东西都没了，就连雨伞也不见了，又是一条大罪。
浑身湿透站在路边，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为什么他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是对他没有好好学习、荒废度日的惩罚吗？难怪爸妈都不要他，叔叔婶婶一家都不喜欢他。
其实他也讨厌这么差距的自己......
“哥哥。”
路明非似乎又听见那个男孩的声音，水面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撑着一把伞站在他身后，为他遮风挡雨。
莫名的恐慌占据内心，谁都不知道，相比展现过怪物身姿的楚歌，路明非更加恐惧那个自称路鸣泽的男孩。
分明是熟悉的名字，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仿佛地狱来的魔鬼，不知不觉替代了身边的人，心底生出一种什么东西要消失了的感觉。
“喂，我有个办法。”楚歌说，“你家里应该有多余的衣服，先借我穿一件，等我跟人联系上后，就还你。”
“啊！？”
路明非下意识就想拒绝，他可不愿意再和楚歌扯上关系，更不希望楚歌到他家去，谁知道楚歌到底是人是鬼。
婶婶骂人的时候虽然可怕，但好歹照顾了他几年，他要真把楚歌这种危险的存在带到家里去，不就成白眼狼了嘛。
“别想太多，我对你家其他人没兴趣。”楚歌看出了路明非的心思，“况且我会隐身，就算你不带我去，我悄悄跟着你，不也一样嘛，你有发现不了。”
“那我不回家了。”路明非硬气道。
“你小子，就不能相信我吗？”楚歌叹了口气，“我只是需要一件衣服，再打个电话就够了，算了，我又不是非得在你这棵树上吊死，随便找个路人催眠一下就行了。”
路明非瞪大眼睛，意识到楚歌比他想的还要神通广大，压根不用与他交谈，既然都能隐身，随便找一家服装店不就行了，再坚固的门锁也难不住对方。
反倒是他，已经大难临头了。
“你真不会伤害人？”路明非试探地问道。
楚歌白了他一眼，这小子真把他当妖怪了，也是，龙化状态下的他浑身龙鳞骨刺，背上还有龙翼，还真跟普通人认知的妖怪差不多。
“我不会伤害人类，因为我也是人类，难道还要我给你做一套数学题来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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