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拍着痛哭失声的任思年百感交集,许书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同样也是百感交集。
昨晚许书记一夜未眠,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成了小山。
从任飞哪里回来后,许书记给陈宏河打去电话,本来是想约陈宏河来办公室共同商议一下该如何抵御来势汹汹的传。
结果许书记听闻陈宏河已经回到了坐落在市区水上公园湖畔部队干休所的家里,许书记的邀约变成了打哈哈,关心了一下陈宏河的生活起居挂断电话。
陈宏河住在市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你作为一县之长住在几十里外的市区,县里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你该怎么处理?
当然,开车从市区返回县里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路况好的情况下半个小时就到了。
可是,司机却要从博海县出发去接上你再返回博海县,这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在路上了。
如果跟去年一样突发暴雪呢?
你怎么从市区赶回县里临阵指挥?
走回来?
许书记心中已经对陈宏河产生了一些不满,开始怀念起了任和平。
去年暴雪的那一晚,他刚返回县政府办公室,随后任和平就敲门跟了进来。
自己住在县政府后面的县直机关家属宿舍院都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回县政府,任和平要走多久才能到县政府?
那一晚,只有他和任和平两位县领导赶回县政府密切关注暴雪的动向,从此也奠定了他和任和平战友般的友谊。
随时随刻心里都在牵挂着老百姓的干部,无论他的工作能力如何,他都是好干部。
而现在这位才刚刚二十六岁的陈县长么,准备换车,住市里的干休所,已经给许书记留下了一个贪图享乐的不好印象,许书记只希望他来镀金这几年不要胡乱折腾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快到上班时间的时候,秘书推门进来准备打扫卫生,看到办公桌后面的许书记和办公桌上堆得满满的烟灰缸吓了一跳:“书记,您昨晚没回家?”
书记昨晚不是去任飞那里喝酒去了么,难道任飞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心惊胆战的收拾许书记桌上的烟灰缸,偷瞄着许书记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现在阳光集团已经跟博海县的命运紧紧连在了一起,如果阳光集团出了问题,那么就是博海县出了问题。
如果是小问题,值得令许书记一夜未眠么?
许书记把手中的烟头碾灭在刚清理出来的烟灰缸里,放下手中铅笔活动着酸胀的肩膀,嗯了一声说道:“小李,帮我打点水来,暖瓶里的水用完了。”
秘书急忙放下手中的垃圾桶和扫把,拿起办公室中的两只暖瓶快步走向水房。
刚才许书记放下笔的那一刻,他看到办公桌那张稿纸上画了一个金字塔,令他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打回热水,秘书看了许书记一眼又端着脸盆出去了,不大的功夫端回来半盆热水冲着许书记说道:“书记,洗把脸吧。”
许书记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站起身走过来。
秘书帮许书记泡好茶,从杂物柜里拿出许书记的饭盒说道:“书记,我去给您打点早点,馄饨烧饼怎么样?还是豆腐脑油条?”
“馄饨烧饼吧,来三个烧饼,真有点饿了。”
秘书一路小跑着去了,县委食堂早上不提供早餐,早餐要到外面的早餐店去买,这个时间正是买早餐的高峰期,秘书担心排队时间过长耽搁时间。
在许书记身边工作是没有特权的,如果使用特权被许书记知道了,后果很严重。
许书记洗漱之后,盯着墙上的石英钟时间数着秒针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事关重大,如果你认为我是在电话查岗那也随你了。
还好,电话只振铃三声就接通了,话筒中传来陈宏河的声音:“书记早,我是陈宏河。”
“县长早,你到我这儿来一趟,有件事儿在开委会前先跟你碰一下。”
“好的书记,我这就过去。”
听到要开委会,陈宏河心里也打了个鼓。
他刚来博海县还不熟悉情况,在委会上能获得多少支持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他知道现在绝不能跟许书记唱反调,那样对他没有好处。
不过许书记既然能在开委会之前先跟自己沟通,这说明许书记还是非常尊重自己意见的。
据陈宏河了解,许书记也不过刚从县长任上调任书记两个多月的时间,他跟自己相比优势就在于年长有资历,还有之前在博海县做了几年县长,根基比较深厚。
如果从履新角度来说,许书记和他一样,都是换了一个新的工作岗位,都是新人。
陈宏河来得很快,李秘书还没把早餐买回来他就已经到了。
陈宏河微微有些气喘的快步走到许书记办公室门外,房门开着,可以看到许书记正坐在办公桌后。
陈宏河敲了敲门:“书记,我来了。”
许书记站起身迎了过去,冲着陈宏河伸出了手,开门见山的说道:“县长,这么早就把你请过来,是有件事情要先跟你沟通一下。”
陈宏河跟许书记握手,笑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向书记汇报,您先说。”
许书记邀请陈宏河在沙发上坐下,面对这个算得上是自己子侄辈的搭档,许书记自然也不用跟他太过客套,他笑笑指了一下茶几上的空茶杯:“小李出去了,喝茶自己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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