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们一看大老板驾到，连忙站了起来，把仅有的几把椅子让出来。
万黑山神色不动，但是他没有先坐，而是手一伸，微微弯腰：“赵先生，请。”万黑山也是小保安出身，也做过服务员，伸手弯腰的姿势，很标准。
黑山保安们看到大老板的动作，全都懵逼，他们从来没见过老板的这个动作。就算是沈广南等人，也是一阵恍惚。他们这些老人儿，在十年前，被万黑山亲自示范培训过，倒是见过万黑山这个动作。
一晃，都十多年了。往事如烟，却早已不是昨天，太尼玛快了。沈广南、蒋家财等人一时有了时空穿越之感，仿佛回到了十年前跟着万黑山创业时的热血沸腾。
那年轻人轻轻点头，根本没有说话，直接坐下。
年轻人的表现，似乎有点无礼，但万黑山不以为忤，也找了张椅子，坐下。
沉了沉，万黑山开始说话。
“拿下吴凡。”
“是。”
大家还都没反应过来的，三太保毕强手一挥，毕富和七八个手下，当即拿出绳子，抓住吴凡绑了起来。看来毕强早有准备。
六子等人大惊，正待反抗，被毕强的十几个手下围起来，三脚两脚，就被踹到。
吴凡反应很平静：“万老大，这是为什么？”
万黑山看着吴凡，见他很淡定，心里也是赞了一声，广南的眼光不错。他和吴凡没有多少交集，只是听说过这个小子为黑山出生入死，立过不少功劳。
“为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
“听说你在监里，和花极天关系不错。”万黑山道。
“对。”
“那你为什么还不投奔龙尚，而是继续待在黑山？”
“朋友是朋友，工作是工作，我觉得没有冲突。”
“呵呵，好一个没有冲突。但是现在有冲突了，你想怎么办？”
“我和广南哥说了，我不参与不说话，保持中立。”
“哈哈。中立？这个世界上，可以不分黑白，想要中立，却没有可能。你必须选一方，无论是对是错是黑是白，都要选。”万黑山哈哈一笑。
被称作赵先生的年轻人，摸了摸鼻子，也是一笑。他赞同万黑山这句话，无论对错，人都要有立场，而且要立场坚定。
吴凡看着万黑山，慢慢道：“如果真的要选，我只能对万老大说，对不起。”
吴凡的意思很明白，对不起，我不能选择你，不能选择站在你这一方。吴凡早就不想站在黑山，而花极天，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黑山养了你七年，你竟然对我说对不起？”万黑山怒极而笑。
“打工而已，我不欠黑山。”吴凡道。
沈广南向前走了两步，对万黑山道：“老大，我今天已经同意吴凡离开。这些年，他为黑山做的，确实不少，完全对得起他拿的那份工资。”
万黑山看了沈广南一眼，没说话。他和沈广南十余年兄弟，自然知道沈广南的臭脾气和那点莫名其妙的坚持。
地上的六子不愿意了，为吴凡辩解。
“不说凡哥替广南哥当过一刀。那年三太保勾搭了龙尚四金刚的小媳妇，吴凡出战，又挨过一刀，至于其他小伤，十几处。别说太保以下，就连很多太保，也没有凡哥出力多。还有曼玲姐，已经跟了凡哥，却被毕富这狗日的，活生生逼死了，黑山的各位老大，却没给一个说法。要说欠，是黑山欠凡哥。”六子吼道。
“掌嘴。”万黑山看也没看六子。这些事，他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是知道不知道，无所谓，他只知道，自己的手下不能吃里扒外。
毕富狞笑着过去，对着六子一顿狂扇，六子嘴角被扇出了血，脸接着就肿了起来。
“毕富。我草你妈。”吴凡眼睛红了，可是他被绑了起来，又被好几人摁着，什么也做不了。
“今天，吴凡你们几个，一个也活不了，这就是内奸的下场。”毕强冷冷一笑。他和毕富是亲兄弟，毕富的妈，也是他的妈。
吴凡是为毕强挨过刀，但是在毕强心里，吴凡是在为黑山出力，而不单单是为他，所以他不用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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